“我会和她说清楚,也不会给你添额外的麻烦。”
尚云宁的意思她大概能猜到一二?,但她不希望这时候关注这种事情。
时泽将车门打开,听见背后?女人持重?的话语,含笑依旧。
“嗯,但你错怪师母了,地点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尹敛疑惑地抬眸望他。
“长辈的决定,我如果不喜欢,就?不会去做,”他也换上了略微郑重?的面孔,“那个地方大概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真的不去看看么?。”
他这样坦率,倒让尹敛一时没有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乘着?宾利驶向泰安区一条古老的街道,两边槐树看起来也已?上了年纪,葱绿的常青藤爬满了石砖墙壁,外面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古老建筑,走入其中别有一番天地。
峻宇雕墙,纷华靡丽的气息扑面而来,尹敛望向门口金玉镌刻的“Fleming”几?个字母,蓦地想起之前和陈帆闲聊时,他曾提起过?这里。
弗莱明拍卖行?,京市最悠久最大的拍卖行?,背后?的东家?更是神秘,拍卖的藏品来自五洲四海,收藏价值更是首屈一指,深受京市富二?代的喜爱。
她再走得深些,忽地看见了什么?,一下明白时泽所?说大概会让她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架三角钢琴。
准确地说
是一架镶嵌满天然珍珠的三角钢琴。
尹敛望着?在前面走得熟稔的时泽,又想起尚云宁都对他略有顾忌的神情,大概能猜到他的身份了。
“你就?是Fleming的东家??”她问道。
“东家??新奇的称呼,”时泽转头对她笑,一如既往地如沐春风,“走吧,二?楼看得更清楚。”
他知道尹敛比起拍卖品,对什么?更感兴趣。
上了二?楼,时泽在一个包厢门口停了下来,侍应生忙着?为他开门,没留神撞到从另一边走来的身穿黑色休闲西装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
畏惧的道歉声?在大厅里回荡起来。
男人正在拿着?电话的手一顿,轻笑一声?,低缓的声?音如红酒液淌过?。
“Discutez plus tard.”(“等会儿再聊。”)
他收起手机,斯文又风度的语调不经意氤氲过?人的耳尖。
“没事的,小姐。”
尹敛被声?响引得转头,第一眼望见的,是服务生红得不像话的侧脸。
顺着?她的眼神攀扯望去,看到的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
也许形容一个男人的脸为无可挑剔不太妥帖,但尹敛确实找不出?比这更加贴切的形容词。
既有西方人骨相的立体,又不失东方人皮相的柔和,被看作是艺术品也不突兀的杰作。
只是当?他琥珀色的浅瞳一抬眸,原本绅士惑人的微笑被他收放自如,那张如艺术品般无懈可击的脸上,此刻徒剩玩味的谑浪。
“Zac, longtemps sans voir.”(“Zac,好?久不见。”)
没等时泽回答,他的目光又慵懒地转向一旁的尹敛:“这位小姐,有些眼熟啊。”
这会儿倒说的是中文。
时泽不动声?色往尹敛前面站了半步,语气里罕然多出?几?分忌惮:“虞先生,我记得今天好?像没有贵集团提供的拍品。”
“是没有。”虞柯临悠然收回视线,“Zac,我是来看品的。”
时泽:“你一个人?”
“和朋友。”他笑了声?,眼神冷不丁又转到尹敛身上。
“Votre copine ?”(“你女朋友?”)
“不是,”时泽回答得没什么?遮掩,“普通朋友,怎么?了?”
“这样啊,”浅瞳里融了些凛人的笑意,眼底的兴味宛若霖雨般洒在尹敛身上,语调颇有些可惜,“还以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