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日要吃药,苦了些。”她愁眉苦脸的。
青宁无奈地冲扶摇耸耸肩。
扶摇笑道:“上次摔了一跤,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到底不能轻忽。爹也是担心四夫人,才叫大夫来开了安胎药。四夫人不为自己,就是为了安我们的心,也该乖乖喝药才是。”
丁芷兰笑道:“大小姐这一张嘴,真是会说话。”
她扭头握住了青宁的手,微微一笑。
青宁知道她这是为自己跟扶摇关系亲近而欣慰。
这时,小冬拿托盘端着一碗药过来。
“夫人,药已经凉了,快请喝吧。”
丁芷兰立刻就苦恼地皱起了眉。
扶摇对这个眉心有胭脂记的丫头印象很深刻,对她点头道:“小冬,身上的伤都好了?”
小冬端着托盘,仍是往下蹲了一蹲道:“谢大小姐关怀,奴婢身子粗,一点皮外伤,早就好了。只是夫人,总不爱喝药,每每要我催着。这药方才就已经熬好,她又说要凉了再喝,如今凉了却又不肯喝。”
扶摇失笑,伸手端过药碗,递到丁芷兰面前道:“四夫人可是忘了我方才的话?”
丁芷兰无奈,只得接过来,拨拉着汤匙,要喝,却又害怕。
青宁道:“倒不如一气喝了,反少遭些罪。”
丁芷兰想了想,将那汤匙拿出来扔在托盘上,捏着鼻子一气将整碗药都灌了下去。
小冬早就准备好了蜜饯,一等她放下药碗,便塞入她的口中。
丁芷兰整个脸都皱巴巴的,直叫太苦。
扶摇和青宁少不得又说些良药苦口的话来劝她。
小冬收拾了药碗,默默地退下了。
听涛阁原本是没有厨房的,但是丁芷兰怀孕以后,因初期孕吐得厉害,饮食不规律,苏北岳便特命人在听涛阁里砌了个小厨房,单独负责丁芷兰的饮食。
而小冬熬药,自然也用的是这个小厨房。
她端着空碗回到小厨房后,将红泥小炉上的火给熄了,然后将药渣蓖出来,拿一个纱布小心翼翼地包了,结成一个小药包。
然后又取过一个陶瓮,将药包放了进去,瓮里已经快装了一半,都是每次熬药后剩下的药渣。
她正做这些的时候,有个小丫头来取东西,进了厨房。
“药渣倒掉不就行了,何必这样收起来?”小丫头不解地问。
小冬道:“三小姐爱种花,咱们这院子里,但凡是个花草,她都当宝贝似的看待。若是将药渣随便丢,破坏了水土,伤了花花草草的,三小姐岂不是要伤心?”
小丫头点头赞道:“还是小冬姐心细,怪不得夫人小姐都喜欢你。”
小冬笑了笑,将陶瓮收好。
而外头院子里,丁芷兰和扶摇、青宁正聊得开心。
“牛牛牛牛”
一道白影从院门口窜进来,飞快地向她们三人射来。
阿韵气喘吁吁地冲进门,却见那白影已经扑到了扶摇的怀里。
“这机灵鬼,我说怎么一味地乱跑,原来是闻到大小姐在这儿呢,难为它这狗鼻子,怎么就这么灵。”
阿韵一面大口喘气,一面走过来。
扶摇抱着小白狗牛牛,一面摸它,一面笑道:“狗鼻子若是不灵,还成什么狗鼻子。”
牛牛伸着鼻子嗅了半天,却厌烦地乱扭了几下,从她膝盖上跳了下来,跑到一丛月季花下站着。
丁芷兰笑道:“想必是闻到我这儿的药味了,它也不喜这味道呢。”
扶摇和青宁都笑起来。
“这畜生鬼精的呢,近来磨牙,愈发地不好伺候,总爱粘着我。可别让它打扰了这儿的清静,我这就先告辞吧。”
扶摇一面说着一面站起来。
她只是记得,好像孕妇不能过多地接触猫狗这些小动物,却记不清是什么原因,只是为防万一,还是先带牛牛走的好。
丁芷兰挽留她几句,也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