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请来的如镜先生,先生,这位是我们府里的二夫人。”
“二夫人安好。”
如镜果然依旧是清高的姿态,不过略略点头致意罢了。
林春乔也只是恩了一声。
她走到书案前面,看了看青宁的画,又看了看扶摇的字。
上官静忙解释道:“原本请如镜先生来,只是教三小姐作画,不过恰巧大小姐也要习字,先生方才已经答应同时为她们授课。”
林春乔抬起手来看着自己的指甲,淡淡道:“是么。”
指尖上的丹蔻似乎有一点褪色了,她用嘴吹了吹,动作是说不出的慵懒。
“难得咱们府里两位小姐都好学向上,只有我那个不争气的孩儿雪华,一天到晚在外头疯跑。也就是这几日慕扬受了伤,少不了她照顾,这才能在家安分几日。也不知是不是学她爹,总好舞刀弄枪的,却是比不上扶摇和青宁这般温婉贞静了。”
林春乔一面叹气一面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
这话里话外的,哪里是在嫌雪华不争气,分明是在炫耀她得苏北岳的欢喜,又跟慕家公子走的近。
八字还没一撇,却人人都已经看出,她打的就是让雪华嫁入侯门的主意。
扶摇和青宁自然是不会应和她的,如镜先生是清高的性子,又是刚进府,这种俗事,怎么会去理会。
上官静只得打着哈哈,又招呼众人落座,又叫丫鬟们将冷了的茶水撤掉,重新换热茶来。
林春乔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眼睛慢慢地扫了一眼丁芷兰隆起的肚皮,道:“也有六个月了吧?”
丁芷兰将手放在肚皮上轻轻抚摸,微笑道:“六个半月了。”
林春乔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快了。”
丁芷兰还以为说的是她快要生了,笑道:“还早呢。”
林春乔扯了扯嘴角,幽幽说了一句:“当初我那小哥儿也是八个月上头,可惜却没了。”
丁芷兰的笑容登时僵硬在脸上。
青宁坐在她旁边,忙伸过手去握住了她的胳膊。
当年林春乔的小产,是她们母女心头永远的一根刺。这些年来,在林春乔面前,她们谨小慎微,伏低做小,就是因为心中有愧。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林春乔的作威作福,让她们也十分地不平。
到底当年是意外,并不是丁芷兰有意害她。至于青宁,那时候才出生,更加没有责任。
这些年来,她们母女受了多少的委屈,前些日子,青宁还差点被雪华打死,这一点一滴,用来报答和赎罪,应该也都尽够了吧。
林春乔此时旧事重提,还不是想着要给她们母女添堵。
丁芷兰有点坐不住了,轻声道:“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诸位慢坐。青宁,你扶我回去。”
“是。”
青宁扶着她起身。
林春乔道:“怎么才说了几句话就要走,难道妹妹是不待见我这个姐姐么?”
丁芷兰脸上神情愈发不自然。
“哪里的话,实在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青宁搀着她的胳膊,对林春乔道:“二夫人,我娘是真的不舒服,容我们先行告退。”
林春乔挑眉看她道:“哟,三小姐跟着大小姐久了,胆子竟也大起来了。往日里,可是难得见你说一个字的。”
她阴阳怪气的,青宁却并不反驳,只是垂下了睫毛。
丁芷兰握住了她的手,母女两个不再说话,带着丫头婆子们默默地离去了。
这屋里人一少,气氛更加地不自然。
如镜对上官静道:“我已见过两位小姐,今儿就先回去了。往后每三日过来授一次课,从辰时到巳时,每日一个时辰。”
上官静忙道:“就依先生所言,我亲自送先生出去。”
如镜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那边闲情逸致懒洋洋的林春乔,知道对方这是在借她躲开这位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