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元正的眼睛里眨出了泪花,道:“那是……她的第三段噩梦。”
债主找不到查致远,便将主意打到了汤冉身上,他们惦记汤冉的美貌,不顾她是孕妇,三天两头变着法子欺负他,后来汤冉小产了,也因此落下痛经不孕的病根。
即便如此,那些人还是不愿放过她,甚至
包元正用力地吸了口烟,连同那股酸楚一起咽下去,这才颤着声儿说道:“他们排着队欺负了她,还拍了她的私 | 密照……警官,她是被逼着走上这条路的。你说她们肮脏,可那些人呢!”
邢沉手里的烟抽完了,正想再点一支,然想起项骆辞让他少抽烟的叮嘱,愣是把烟瘾当唾沫咽进了肚子里。
他看着包元正红肿的眼睛,有一会说不出话来。
良久,邢沉才开口:“为什么不报警呢?”
包元正冷笑,“报警?在我们那个地方,报警只会让那些人变本加厉,让无辜的人自食‘恶’果。何况,她没有实质证据,他们还拿着小冉的把柄。”
“……”
平时最会怼人的邢沉,此刻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邢沉望着外面的夜色,叹了口气:“那天晚上用砖头追杀汤冉的其实是查致远吧?”
“……”
包元正不明显地一怔,并没有否认:“我那天应该跟上去的,可我怎么就没跟上去呢,早知道他这么混蛋,我应该早点把他……”
邢沉:“查致远为什么这么恨汤冉?按理说是他亏欠了汤冉,难道让他毁容的火是汤冉放的?”
“不是!”包元正说:“半年前,查致远不知从哪得知小冉过得不错,回来就一直向小冉要钱,我看不下去,所以借小冉的名义把他约到一处老房子里,是我动的手!可惜那么大的火都没能烧死他……说起来,都是我害了小冉,都怪我……”
“你和汤冉也不是普通关系吧?”邢沉突然打断他,“你们怎么认识的?”
事到如今,包元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我其实没比她好到哪去,我是被父母卖到那个地方的,几年前才还清债务换了自由。大概,四年前吧,我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碰瓷,幸好有目击者帮我作证,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当时好像是冬天吧,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连体毛衣裙,冻得手脚通红。我实在看不过去,便给她送了自已的外套,但被她婉拒了。我问她去哪,我可以顺路送她一程,她没搭理。后来许是被我纠缠得不耐烦了,她回了我一句‘去死’。”
“……”
包元正却笑着,说:“我以为她在骂我。后来到了晚上,外面突然闹哄哄的,说有人要跳楼。楼顶就是我家楼上,这闲事我不能不管,谁想到又是她……”
即便要管,那也不能把命带上的。
可包元正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在她要坠下去时拼了命地扑过去,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且撑了足足半个小时。
他的左手臂因此被墙壁割裂,流了那么多血,他竟感觉不到疼痛,即使落下伤疤和病痛,他也觉得值。
“实不相瞒,我打算下个月跟她求婚的。”唯有说到这个,包元正的眼里才是温柔的,“我们商量过,等昌弘化进去后就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昌弘化,我们现在可能已经领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