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前的暗淡。
“贺先生,”他自我介绍,“好久不见,我是白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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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上了高速,贺望泊带着白舟离开了南淳。
贺望泊从未明说,但白舟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他倚着车枕看窗外无边的海,波光粼粼的大海。如果我是一条水母就好了,他错乱地想,水母没有大脑,更没有什么情感中枢。
他这样想着,不知为什么就说出来了:“我们下辈子一起做水母吧。”
贺望泊没有深究他这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反而笑着问他:“你难道下辈子还想遇见我吗?”
“如果是水母的话,”白舟道,“可以。”
贺望泊没说话,白舟也不再吭声。
他们停在白桨的墓园。不是扫墓的季节,墓园里没有人。天气很好。白舟刚往上登了两步,就被贺望泊叫住。
“我背你吧。”他拍了拍自己的背,让白舟上来。
白舟摆摆手,“我能走……”
“上来吧,”贺望泊的目光落在白舟的左侧腰腹,只一秒就迅速移开,“你的伤刚好。”
对于愧疚感白舟深有体会,于是他不再坚持,顺从地趴上了贺望泊的背。
贺望泊的背宽而厚,体温很高,贴着白舟的胸腹,源源不绝地传送着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