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日子还是照样过下去,然而白舟的处境还能更差。
他有向房东坦白房子里多了个人的事,也没有刻意隐瞒这多出来的租客之前一直住在长云医院。房东当下没有立刻终止租约,是过了一段时间,才礼貌地请白舟换个地方住。
后来白舟了解到,原来那天方应雅走后,贺望泊一直站在家门口,被在楼梯里上上下下的邻居们见到了。贺望泊那副目不转睛的痴态明示了他的不正常,邻居跟房东发起了投诉。
白舟早就预料到这事会发生,这个社会对精神病人有很大的偏见,单从他身边没有一个人支持他照顾贺望泊就明白。
他得带贺望泊去一个不会打扰到邻居,更不会被赶走的地方。
其实这地方不是不存在,只是白舟一直心存侥幸,可以不必搬去那里,但如今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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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舟的行李不多,半天就收拾完了,叫了辆的士简易地搬了家。
贺望泊没有问太多,只要能和白舟在一起他去哪都可以。的士一直往南淳西郊开,人烟渐渐变得稀少。大约半小时后贺望泊从车窗外头闻到海的味道,接着车停了,白舟转头对他说:“下车吧。”
这是一片傍海而建的高级住宅区,拢共只有五座单位,每一座都分得很开。在这里,贺望泊不会打扰到邻居,更不会被赶出来。因为这是他名下的物业,是他自己的房子。
再一次回到水木上居,白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太累了,生气、高兴、厌恶、喜欢,任何情绪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消耗。
他平淡地看向贺望泊,后者和他完全相反,正一脸震惊地望向他的旧居,显然他的心里正在经历一场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