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桨桨,你不能从别人的评论里认识一个人,这对他不公平。”白舟难得说教。

“但他确实有过很多任绯闻男友。”

“是绯闻。”

白桨感觉白舟迷怔了,于是她更小心地组织话语:“哥,我们暂且不讨论贺先生的情史和为人,客观来讲,贺先生是大老板,你的年龄、身份、地位、财富……各方各面都落他一大截,如果真打算在一起,恐怕会很吃力呢。”

这是事实,白舟承认。

白桨听他沉默,心说或许这就是切入点,于是乘胜追击,“我不想这样说,但你们两个要真的谈恋爱了,哥你很容易成为被动的一方。被动,就会不安、惶恐、惊慌。显而易见这种关系不健康。”

“我只想陪着贺先生,没有奢望能做他男朋友。”

白桨心疼道:“你看看,什么都还没发生,你竟然就把自己放得这么低了。”

“……桨桨,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跟他在一起?”

“这……这不是重点。”白桨想告诉白舟,作为妹妹,她只想哥哥一辈子幸福,而她很难从贺望泊身上看见这种可能性。

然而白舟说:“这就是重点。”

“桨桨,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在一起,那我就不会这样做。”

白舟认真地看着妹妹:“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白舟很少说这样煽情的话,白桨的鼻子立刻一阵酸涩。

这几天她思考了很多为什么两人不合适的原因,但她心里其实清楚,只要自己一句不喜欢,她哥就会放弃。

可正因如此,她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对我而言,你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白桨露出小虎牙来,调皮地笑了笑,试图缓和这严肃的气氛,兜来绕去道:“你最重要的是我,我最重要的是你,所以你最重要的还是你。”

“哥,我觉得你是因为无依无靠这么久,突然有了人可以依赖,一不小心错把这当做爱情了。”

白桨伸出小拇指,“来拉钩吧,我会好起来的,你也试着不要担心我,就可以减少对别人的依赖。等我好起来,我们一起回老家,租艘船出海,像以前一样,躺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晒太阳。”

白桨为他描绘了一幅美丽画卷,但白舟犹豫了一会儿才踏入其中,勾住了妹妹的小拇指。

“这真的不是爱情吗?”他还在迟疑。

“在我而言,不是。可这是如人饮水,只有你自己才最清楚,”白桨始终将决定权交给白舟自己,“哥,我只有最后一句话:不要妄图拯救一个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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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

白舟回过神来,对上贺望泊笑意盎然的双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贺望泊想他刚从医院回来,便问:“桨桨的情况不好吗?”

白舟摇摇头,顿了顿,又点头,道:“虽然有好转,可是化疗很辛苦,又要经常抽骨髓。”

“她很坚强。”

贺望泊吃着白舟为他剥好的螃蟹,其实心里并非特别在意白桨,随口聊聊而已,他心里真正在想的是这螃蟹肉真鲜。

然后他听见白舟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果生病的是我就好了。”

贺望泊停下了吃螃蟹的手,这回是真心实意地问了:“你愿意替她受这一切?”

“嗯。”

贺望泊想起他曾问过白舟,为了妹妹他愿意付出多少。

白舟那时的回答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他都会做。

贺望泊没想到他会愿意做到这个份上。

贺望泊此人自小亲情淡薄,笃信利己主义,对白舟这种近乎神圣的牺牲精神感到非常诧异,忍不住刁难:“要是治不好,会死,你也愿意吗?”

白舟没有迟疑,轻快地点点头。

这严肃的关于生死的选择,在初秋螃蟹正肥的餐桌上,相当家常地有了结论,丝毫不惊天动地。

贺望泊首先感觉到的是震撼,而后,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