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绒拍着裙子的手一顿:“啊?那怎么办?”
白亦淡淡:“我会将魂牌带在身边,养上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助她慢慢恢复一些意识,之后再放她转世。”
小姑娘身世凄苦,瞧着可怜。
不管怎么说,绒崽占了她的身躯,是欠了她一份恩情的,这份因果需得偿还。
时绒不懂这个,自是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应好:“辛苦师尊了。”
“既然要把魂牌留下来……我知你心思,会想给这小姑娘讨个说法。”
白亦难得严肃,切切嘱咐道:“但未免节外生枝,魂牌的事万万不能泄露了出去,万一被人误会……夺舍之事可非同小可。”
要提也会等到原身转世离开,魂牌不在,明殊捏不住证据的时候。
时绒在心里补充了这一句,嘻嘻哈哈:“师尊放心,我不是那等头铁莽撞的人~”
白亦:“……”
行,你说是就是吧。
“不过你方才说得也有道理。”
白亦拿着魂牌,心神不宁,变得话多起来,“咱们一步步推进如此之顺,基本论证了你日后会是气运之子之一的猜想。只是这个小姑娘的魂魄一日不转世,你身上的炮灰命格便一日不得解,咱们自可拿这一点再试试。”
“魂牌归于混沌而重新滋养出意识,一则需要机缘,二则需要少说百年的时间。若天道真的铁了心地要选你,自会给这孩子一点机缘,让她快些好起来,这对她而言也是一场造化。若反之,魂牌没有动静,那也无妨,咱们留在身边多养一养,总归会有好处。”
这确实是个对三方都有益的测试法,时绒更不必担心师尊会为她卜卦而折损了寿元。
白亦忧愁道:“最好的结果,是天道能够就此放过你……”
大厦将倾,白亦自不会独善其身,愿意顶上。
但天道要抓壮丁,不能放着那么多养尊处优的老妖怪不管,非逮着他家十六七岁的崽子下手吧?这叫他如何舍得?
咸鱼时绒当即拍着胸脯表态:“师尊别担心,我往后一定低调行事,再不和他们卷了。”
……
三日之后,演武场上。
轰然一声闷响。
龙濉一拳将时绒锤飞了数十米。
时绒接连撞到了场外几棵树才停下来,倒地之后半晌没个动静。
“时绒!!!”
这一变故惊呆了在场所有人,纷纷收剑朝倒地的时绒跑去。
就连张痕也变了脸色,迅速上前查看情况,扶起时绒:“怎么样?没事吧?”
“……没,哇!!!”
时绒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靠在树桩边上,艰难地喘息着:“没事,没事的先生,我还能练!”
张痕:“……”
龙濉吓傻了。
局促地收着两手,被四面八方谴责的目光盯得手足无措,冷汗直流:“我、我以为她能躲过去的……”
张痕给时绒喂了一颗丹药,助她疗伤。
冷着一张脸:“练什么练?你是人族,不比龙族抗揍,龙濉这一下恐伤到了你的内脏,需要静心调养几日才行。”
“若是静养,岂不会落下课程……”
时绒坚强地摇摇头,“我、我同龙濉对战已经逐渐吃力了,若再休息两日,岂不会被他远远甩开?”
那小脸煞白,受伤还要坚持上场的模样看得张痕懊恼不已。
他从前看时绒总是一副未尽全力的懒散模样,为了逼一逼她,才将她分到龙濉一组。
殊不知演武场上失了分寸,闹出伤势来再正常不过。
时绒这样一个低境界、低防御的人族,在应对高境界、高攻高防的龙族之时,只一个轻微的失误,都是致命的!
时绒表面闲散,显得吊儿郎当,是她性子本就如此,未尝可见她就是未尽全力的呀!
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害怕被龙濉甩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