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撒娇。
仿佛猫探出爪子,在他心上不轻不重地挠了一把。
说完这句,云乔便合上了眼,细密的眼睫似是拢起的蝶翼,鼻息愈发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掉。裴承思再没平时的从容镇定,揽着她的手竟有些颤抖:“是我的疏忽,阿乔,是我……”
高高在上的太子屈膝跪着,纤尘不染的锦衣沾了地上的尘土。
陈景负手而立,对于眼前这一幕颇感意外。
他从未见过裴承思失态——就算是当初刚入京,这人也是满身防备,不曾露怯。而随着手中权势日盛,愈发变得滴水不漏。
看似好拿捏,实则软硬不吃。
像如今这般模样,可以说是难得一见了。
一旁的栗姑却笑了起来,神情中尽是嘲讽。
无需多问,她已经确准了这人的身份,正是让云乔牵肠挂肚、辗转找寻的那位夫婿。他并没出什么意外,看起来过得还很不错。
“她背上有伤……”栗姑才一开口,就又撕心裂肺般咳嗽起来,话都没能说完。
裴承思小心翼翼地避开,将人给抱了起来,吩咐随从:“去请太医!”
京兆府尹得了太子驾临的消息后匆忙赶来,见裴承思怀中抱着个女囚出来,便知道事情不好。
他心中一慌竟绊了一脚,摔在了地上,又连忙爬了起来,顺势跪在地上行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