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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替,仿佛将她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可若不是裴承思执迷不悟,那些刺客兴许压根没有可乘之机,她不会被卷进这场刺杀之中,他也不会再受伤。

她与裴承思之间,真真是一本烂账。

黑夜之中看不真切,云乔扶了他一把,沾到满手温热的血,也随之稍稍松了口气。那羽箭伤的是手臂,并没命中要害。

“起风了。”云乔被冻得一激灵,匆匆抹了把额上的汗,继续划船。

裴承思低低应了声,等脱险后,这才分神查看自己的伤。

他虽略通医理,但并没随身带金疮药,在这茫茫江面之上什么都寻不着,也只能做个粗略的处理罢了。

裴承思从头到尾都没开口,云乔只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应当是在竭力忍耐着痛楚。

“你……”云乔仰头看了眼云遮雾绕中朦胧的上弦月,大致估摸着情况,心中渐渐觉着不妙,“你能撑多久?”

“不知道。”

虽说伤处不是要害,但若是迟迟得不到救治,也不见得能活下来。

可裴承思并没因此惶然,喘了口气后,向她问道:“话说回来,阿乔,你不该盼着我死才对吗?”

旁人大都避讳这种不吉利的字眼,裴承思却没半点顾忌,话音里仿佛还带着笑意,仿佛云乔只要不盼着他死,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云乔没理会这问题,懒得同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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