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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无所事事。

他这些年从没这般闲过。从前要回乡祭拜,还得提前攒好了休沐的日子,来去匆匆。这回倒是再没约束,尽可以慢慢耗。

傅余趁着年节前后离京,机缘巧合之下在尹城岳家见过云乔,随后回平城祭祖。

他原想着回京之后就该尘埃落定,是官复原职也好、贬谪也罢,总该有个定论。哪知圣上竟像是将他给遗忘了似的,始终未定。

“圣上究竟是想如何?”

入夏后,天气日渐炎热,难免叫人心烦。傅余在京中闷了数月,忍无可忍,最终问到了陈太傅这里。

“这点我也没想明白。”陈景喝了口温茶,不疾不徐道,“圣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裴承思刚即位时,看起来唬人,实则虚张声势,许多决断都透着青涩。但自打云乔离开,他大病一场后,倒像是想透不少事情。

很少再有那种自以为聪明的举措,也不再急着扶持心腹。

除了偶尔独断专行,挑不出别的错来。

有先帝的昏聩衬托,裴承思那点短处并不显眼,两相对比,老臣们大都倍感欣慰。

如今陈家势大,为避嫌,若非被裴承思主动问到,陈景很少会指手画脚。他冷眼旁观,总觉着这位圣上日渐沉默的表象之下,压着越来越严重的心病。

那是云乔留下来沉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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