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关于下雪(6 / 13)

做戏 冬日樱桃 27466 字 25天前

Pai Thai。若运气不好,上一节课要上到一点,或者教学楼远一些,便只能一边啃着奇怪味道的火鸡三明治,也不管吞下的东西是什么,只想把该死的饥饿感消灭了,再猛灌一杯咖啡,快速准备下节课的reading。

人真是好奇怪的动物,没有奔头的时候,整日懒洋洋的,觉得生活好没有意思,有了奔头了,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又觉得这日子苦极了,简直没有尽头。

一旦接受了不痛快才是生活的主旋律,一点点亮晶晶的温情便容易让人觉得满足。

在烟火气缭绕的地下一层,周遭是各地的方言,有做工的人在前台拿一份最便宜的晚餐套餐,有三三两两的北方人在某个角落碰着家乡的白酒。

一个矮小的女人捧着两盘贵妃蚌上来,笑容满面,是个会说些官话的老板娘,尽管音调有些奇怪,但热情地让人忍不住觉得亲切。老板娘放下了盘子,又搓着手催促他们,"快些吃呀,海鲜冷得快。"

白瓷盘子被蚌壳占的满满,不过两只蚌,便连盘子也要装不下了,大约是同一种实在,上面铺了厚厚的蒜蓉粉丝,不要钱一般,快要将蚌的边缘都盖满,让人以为粉丝才是主角,有些怀疑的往下戳一戳,带了一些微黄的香嫩蚌肉,扎实厚重,丰盛得让人想起一个富态慵懒的女孩子。

靳筱笑了笑,"不愧叫贵妃蚌。"

食物的温暖让她突然有一种异国的满足和伤感,也叫她想起了什么,伸出自己的手掌对照,又握了四少的手腕过来。

他也知道她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带了笑,配合地伸出五个手指头。

靳筱比了比,抬眼瞪他,"骗人,才没有你的手那么大。"

那还是在韶关的时候,那会他们两个人别扭的很,好像没有那些半真半假的体贴,便只剩下夜里过于热切放纵的温存,常常让人搞不明白,到底做的是夫妻,还是别的什么。

直到四少提起了萨城,提起了手掌一样大的贵妃蚌,提起了春日里萨城第一朵绽放的樱花,教她偷偷向往了许久,想知道他成长过的城市,从一个小小少年变成一个成年男子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惜他们登陆便已经是初冬了,寒风呼啸凛冽,信州纵然湿冷,却从不会一夜之间将树上的枯黄叶子刮得一片不剩,连带被冬风腰斩躺在地上得粗大树干,像是给初来乍到的人第一个下马威。

彼时靳筱用厚厚的羊毛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实,穿着新买的冬靴,厚重得像两块砖头一般,一面泪眼汪汪得骂他,

"骗人,说什么来这里读书再好不过了。"

骗她萨城是如何好的地方,骗她这里有多鲜美的海鲜,多漂亮的枫叶,还同她申请这里的学校,大约是来坑她的。

颜徵北却很厚脸皮,反过来握了她的手,同她夹方才上的花蟹,又很无赖地冲她笑,"就是要骗你同我出来,"他又很促狭的挑了挑眉毛,"是不是很奏效?"

她低头咧嘴,偷偷踢他,被他躲过了,又夹了蚌肉入口。

果然鲜甜。

大约人在进化出许多复杂的情绪之前,快乐和悲伤都同胃紧密相连,不然也不会在齿颊留香的美好里生出一种温暖富足的安全感,一面咬着筷子,一面觉得有恃无恐,眨着眼睛对对面那个人要求,

"我也要喝酒。"

颜徵北挑了挑眉毛,女孩子抿起嘴,很执拗的样子,于是他便认输地微笑,"好吧,"他冲店家招手,又回头假装凶她,"不可以喝很多。"

是店家自己酿的玉冰烧,带一些甜,却和靳筱平日喝的桑格利亚酒半点不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