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目光,很不自在地去看地上的酒瓶子,又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此地无银的样子。
三少将她的头偏回来,声音却很轻柔,好像被咬的那个人是合雪朝,并不是他,他的嘴角很难控制着不飞扬起来,颜徵楠追着她的眸子,耐心又循循善诱的样子,一面低声开口,“你咬的我?”
正常男子想到伤口,多半以为是自己昨晚粗暴又强制,被女子拒绝了,可颜徵楠眼里缓缓流动的笑意,实在很容易让人怀疑,他是想起来了,想起来是谁低头咬住他的嘴唇,把他弄成这样的。
万分缱绻热烈,肉体交缠的情动,便是在梦境里,也足够让人止不住地回味,更遑论第二日睁眼,发觉所有刻骨铭心的纠缠和厮磨,原来都是真的。
那他大抵也想起了后来的事,雪朝缩了缩,却被他揽回来,察觉到她并没有抗拒,三少似乎又多了一些确认,他面上的欣喜如何也藏不住了。还有什么比做了一个快活到极点,满足到极点的梦,醒来发现它是真实的,更能让人心潮澎湃的呢?
好像从前的试探和自我打击都不存在了,所有的底气都被一句“我喜欢你”找了回来,拥抱她不会被讨厌,亲吻她不会被抗拒,三少凑过去,有些不知足地,或者还是不敢相信他听过的话,要逐字逐句地确认过才好,一面亲昵地蹭雪朝的鼻子,非要等她的回答。
雪朝连昨夜的事情都勇于承认了,实在也不差这一桩,于是她挺了挺背,很有骨气的样子,“是我又怎么样?若你不开心,我让你咬回来就是了。”
他目光落到她的唇瓣上,带一些红肿,让人更加怜惜一些,雪朝感受到他的目光,很想补充一句,“咬别的地方”,又瞥见他笑了笑,面容上的温柔,水一般的快要滴落下来,简直不像他这几日对她的冷漠样子。
她听见他声音缓缓的,是从前最让她悸动的,流沙一般沙哑柔软的声音,“也是因为,喜欢我?”
他最后的三个字咬的很轻,好像怕说重了,便会消失不见,雪朝却垂了眸子,没有回答他。
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很生气。他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住所,把合雪朝从他的新生活里尽数移除了,住进了一个没有半点她痕迹的地方。
更何况三少对雪朝冷漠就罢了,还和另一个女子一起欺负她,最后给了她一张离婚协议,礼貌地告诉她可以滚去上海了。
她只是咬了他一下,那又算什么呢?雪朝的眼圈有些红,想到这些,她又带了气,想要说一些话给自己找回一些面子。
她想要开口骂他,却被他凑过去,一点点地啄她的唇瓣,小心又珍视的样子,仿佛是怕她突然有了理智反悔,或者干脆消失在他怀里。
他又来亲她,就像上次在旅馆一样,知道她待他好,便有恃无恐,觉得她是那种没有底线的姑娘。
实在她干的那些事,也确实像个只要留住男子,便可以没有底线的女孩子,雪朝在心里唾弃自己,终于找回了一点骨气,推开他的手,被他追着握回去,又更激烈地挣扎起来。
她终归还是喜欢他,被他搂在怀里亲吻,很难不面红心跳,可她还是强撑着,一面揣着气和他扭打,一面把话说出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抬起眼,看到三少的目光落到她挣扎里从被衾中露出的一团乳,他眼里的火光,像昨晚将她吃干抹净,还不放过她的样子,让雪朝气极了,又去敲他的脑袋,“你正经一些!”
三少抬了头,冲她笑了笑,温柔无害的样子,却又凑过去要亲她的脸,雪朝红着脸躲开了,一面艰难地推着他的胸膛,一面吸了口气,“我不是说,喜欢你到了你娶别的女孩子,也可以不介意,留在你身边的地步,”她说了这些,似乎很耗力气,又喘了喘气,才勉强坚定地说下去,“你不要这样。”
她察觉到男子的身体僵了僵,大约是因为她说的话并不是他爱听的,雪朝低下头,声音低落下来,逼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也逼自己不许妥协,“你总还是要和顾小姐结婚的。”
她说完这句,更觉得这会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