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看着泰康帝的模样,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看的泰康帝连全身的痛痒都顾不得了,又提起了心,连那沉重悠长的呼吸都一时没了声音。
“哈哈哈哈,瞧把父皇吓得。”齐沂舟看着泰康帝的模样闷声笑了出来。
随后,他勉强压住了笑意,:“ 别怕,别怕,还没到时候呢,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一年呢,只要父皇自己能好好的活着,这期间没有人会动父皇的。”
疯了,泰康帝在没有哪一刻的时候,比这清晰的认知,他的这个儿子已经疯了。
现在在他身边的,不是从前那个功课不好的时候,会偷着改策论,被夫子追着打,会耷拉着脸埋怨夫子出题太难,会在教场上肆意潇洒,昂首挺胸的齐沂舟了。
而是一个名叫齐沂舟,清醒又疯狂的疯子。
“不必如此,父皇,儿臣现在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好了,最起码,比已经长眠在地下的大哥要好许多。”
“儿臣今后会坐拥这江山万里,儿臣会好好打理这天下,也不会像父皇一样,有逆子来讨嫌,她娇气的很,肯不肯生都不一定呢。”
“若是有,这江山都会是他的,不必他来行此大逆不道之举,若是没有,便在这宗室之内挑个顺眼的过继来。”
“看着父皇的眼神,莫不是又在心中说儿臣的不是?”珵王一脸笑意,称得上是眉开眼笑的看着泰康帝,:“父皇心里真是一点没有印象,真不愧是父皇,您比我想象的还要狠啊。”
“大哥死了,二哥反了,三哥被废,四哥被贬,五哥体弱死的早,六哥不见踪影,儿臣不孝。”
珵王看着泰康帝,摇头可惜道,:“啧啧,生出来又活不了,活的了的又觊觎父皇您屁股下的位置,恨不得您早早的驾崩为好,儿臣可不像父皇一样,生出来一长串,没一个落得好下场。”
这样明目张胆的嘲讽和疯狂扎着泰康帝心的行为,成功的将泰康帝气了个半死,他的嘴唇都能哆嗦着,含混着发出呜呜声,慢慢的,慢慢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父皇息怒!”珵王‘大惊’,他伸手仔细的擦着泰康帝的嘴角,:“您可不能在动怒了,要是被活活气死可怎么是好?”
“儿臣恳求您保重身体,您还没有亲眼看着儿臣登基,没有亲眼看着儿臣娶了心爱之人,没有看着儿臣将那些欺上瞒下的佞臣收监没有将您为了修道,卖出去的那些官爵收回来,没有看着儿臣是如何痛心的您钉在耻辱柱上——
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呢?
您要是走了,儿臣的心里该有多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