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苍苍,心性却有如顽童,何克己在一边看了暗笑,事实上也只有这种生性天真之辈,才会有真性情,才会去掺合于异的事,真正城府深沉思虑深远的,谁敢露头啊。
“我找你,当然有用你之处?”张品生拿着腔板,他牛皮哄哄,天一老道偏不生气,反是诞下脸去:“有用我处?快说,快说,童子,上好茶。”
“原来你这还不是好茶。”张品生把脸一板,故作气恼,装做起身欲走:“克己,走了,岂有此理,亏我一片心来,原来茶也讨不到一杯。”
天一老道忙拉住他,一脸陪笑道:“不是先前没想到你来吗?没准备,没准备。”又瞪边上童子:“快去,好没眼色。”他做獐做智,何克己在一边看了暗笑。
童子换了茶来,张品生喝了一口,点头:“这茶还勉强。”
天一老道可就瞪眼了:“这茶还勉强?这个是猴儿茶,我在云雾岭上日夜不歇守了整整一个月,以五雷法驱赶灵猴,最后才得到了半斤,你到说还有哪个茶强于它?”
“所以我才说它勉强啊?”张品生呵呵一笑,脸色一正,道:“老牛鼻子,说正经的,于大人这事,虽然手段过激,但根子上没错,而天庭之所以又派天兵,我有一个推测,不是天帝昏庸,而是受了蒙弊,摇光王报上去的,必不是真情,而是做了假。”
“这个太正常了啊。”天一老道击掌赞同:“不说官场,就说我这小破观里,明明是手脚不隐点着了香烛失火,这些家伙会怎么说?一定会说,是老鼠咬断了香烛,以至失火,这样他们就没了责任,要怪只怪老鼠,这和官场是一个理,出了这么大事,摇光王难道敢上禀天帝说,是手下官员长期贪腐,以致于异弄出了过激反应?不可能嘛,他必然说,是于大人狂妄,不服上官管教,以至于虐杀上官。”
“正是这个理。”张品生用力点头,何克己也暗暗点头,想:“他虽然老天真,脑子到是不糊涂,欺上瞒上,官场中历来如此。”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张品生道:“我们要帮于大人,申张天地正气,但却不是去帮他打架,打架我们不行,我们要做的,是要想办法让天帝明白真相,惩恶扬善。”
“你说上天界去?”天一老道皱眉:“这个天门可难进啊,神引要岳府才能开,我在岳府可没熟人,而且要有司用印,一般的小吏也开不了啊。”
“上天界去做什么?”张品生瞪着他:“难道你想告御状?就算进了天门,你也见不到天帝啊。”
“那你的意思是——?”天一老道有些迷糊了。
张品生看着他,眼中炯炯有光,先没说话,似乎憋着股劲儿,然后才说了四个字:“血愿灵符。”
“血愿灵符?”张品生虽然看上去憋着劲儿,声音却不高,但天一老道却似乎给吓了一跳,瞪着张品生,叫的声音比张品生大得多。
所谓血愿灵符,就是以血写符,许下自己的愿望,一般人许愿,都是用墨,墨的愿力低,如果用血,愿力就高得多,但一个人的血愿力再强也是有限,而真正的血愿灵符,则要成百上千人的血,无数的血愿结成一团,凝在高人画的符上,最终就能凝成血愿灵符,此符若成,一道血光上冲青天,一个冤字立在天地之间,冤不伸,字不散。
张品生不吱声,只看着他,眼晴格外的亮,好象有一道虹光,两人对视,好一会儿,天一老道点了点头:“好,那我就立幡,祭血愿灵符,不过我不敢保证能成,要现灵符,至少要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的血愿,我在这里五十年,虽然结识了不少僧俗道友,但要找九千九百九十九人,还是有点难。”
“不必你找人求血愿。”张品生摇头:“去庆阳,我在那边找人,区区一万人不到,我相信应该能找到。”
“那就好。”天一老道一拍大腿:“我功力虽然不够精纯,但舍出这条命,只要你找得到足够以血书符的人,灵符必现。”
祭血愿灵符,操纵灵符的人需要极强的功力,功力若不足,很有可能把自己搭上,即便功力足的,灵符散后,一身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