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眼,要把我宰了,求婶子发发慈悲,告诉我吧……”
宝格楚欲言又止,月池却追问不放。贺希格又听得不耐烦了,她推了一把月池道:“一个大男人,怎么黏黏糊糊像女人一样。汉人又怎么样,诺颜身上还有一半汉人血统了,他们要是为这个把你杀了,那不是打诺颜的脸吗!”
这一句,好比石破天惊。月池急忙追问道:“这怎么说?”
贺希格已然回过神,她把嘴闭得如蚌壳一样,再也不吭声。月池推了推她道:“小妹妹,我们都是自己人了,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你告诉我又能怎么样,好不好?”
宝格楚狠狠抽了女儿几下,她的目光闪躲:“小孩子家家瞎说的,你别管了。”
说着,她拖着女儿就要走,月池忙拦在她们身前:“蒙汉通婚也是寻常事,特别是我们这边经常从那边抢妇女来,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们怎么……”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宝格楚和贺希格突然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下,月池吓了一跳,她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既然这么好奇,怎么不直接问我?”
月池僵硬地转过身,正对上嘎鲁铁青的脸。
第244章 时人不识凌云木
可我身上,却既不乏学识,也不乏胆量。
一进主帐, 她就被人狠狠推在地上。月池扑倒在地,满身尘土,腿上的疼痛还未缓过去, 她又被人生生地提溜起来。
嘎鲁怒目嗔道:“你知不知道, 好几个人已经向老子禀报,说你一定是奸细!”
月池先是一惊, 随即不动声色道:“想必是您对我太过优待,以至于旁人嫉妒。”
嘎鲁道:“你知道就好!马上就要过冬了,粮草、衣物和牛羊都紧缺,你们两个成天什么都不干,却消耗了这么多的物资, 你以为其他人见了心里都不会埋怨吗?老子对你已经是够好了,给你扮男装, 没让你去当营妓,你还要怎么样,你真是比狼还贪婪!”
月池垂眸道:“我身在异乡,总有些忐忑,打听消息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嘎鲁紧紧揪着她的领口:“放屁,我说了,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月池被勒得一窒, 她感觉眼前黑影越来越重,她不知哪里来得一股力气, 低头狠狠咬在他的手上。嘎鲁似是才看到了她的窒息,这才松开了手。月池捂着胸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半晌方道:“这么说, 你是想听实话了?”
嘎鲁一怔, 他嗤笑道:“又露出真面目了?不是老子说,你还真扮不了小媳妇。”
月池只觉喉咙一阵刺痛,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孤女,多年身居高位还是让她改变了不少,她已然失去当年的一些耐性,无法容忍长期处于下风。
她道:“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小媳妇,我是将门虎女,侯府千金。不当营妓就是好,您未免把好看得也太低廉了。”
她不能再这么示弱了,她已不再是半死不活,示弱也不能博取太多怜悯,这种时候,只能表明自己的价值,才能获取生存的权利。
嘎鲁冷不妨她敢这样顶撞,即刻勃然大怒,他扬起手掌。月池连朱厚照都不怕,怎么会怕这个鞑靼领主。她丝毫不闪不避,她道:“你尽管打,打坏了我,我敢打赌,你找不到第二个替你解读诗文的人!”
嘎鲁对她,的确算是厚待了。月池先前还在为如何掩饰女儿身而忧心,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作为领主的嘎鲁反而给她丢来了男装,还叮嘱她道:“不想马上嫁人生娃娃,就继续好好扮男人。”有领主做后盾,她的身份又一次隐瞒了下来。
而嘎鲁需要她效劳的地方,只是给他讲解一些诗词而已。月池总算明白,他为何一定要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他给的诗词写得平平,只是用典颇多,十分晦涩难懂,如不是饱读诗书的人,在无书籍查阅的条件下,压根就看不明白。但这活对一个二甲传胪来说,却还算能够应付。
不过月池却不甘心于此,她又不是真的郭氏,她是李越,是答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