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为朕的子民讨一个公道。”裴章淡淡地说道。
裴延到:“可是……”今日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裴延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似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四叔觉得鞑靼会不堪其辱,犯我边境?那正好,朕也想知道,四叔推上汗位的人,是否让四叔看走了眼。”
裴延怔住,喉咙仿佛被人捏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裴章下了炕,慢慢走到裴延面前。他没有裴延高,也没有裴延壮实,但他身上的帝王之气,还是压得裴延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俯下头。
裴章的声音很轻,凑到裴延的面前说道:“朕原本打算让鞑靼王庭大乱,随他们兄弟斗得你死我活,等他们元气大伤后趁机出兵,一举攻占鞑靼的王庭,将他们这群前朝的余孽彻底驱逐出北境。四叔却认为,如今的汗王不好战,让他继承汗位对双方都有好处。那我们就来看看,知道使臣团被朕扣押之后,这位不好战的汗王会如何处置。”
裴延抬头,看着裴章轻笑的神情,一股气血上涌,说道:“两国交兵非同儿戏,不能草率为之!连年征战,大业也是兵疲马乏,现在并不是挑起战争的好时机!何况……”
裴章打断他:“四叔是真的为了国家着想,还是因为与鞑靼汗王和四王子的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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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裴延呼吸一窒, 连忙跪在地上:“臣对大业的忠心, 日月可表。”
裴章俯瞰着他,冷冷道:“朕知道四叔忠心,不过四叔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朕才是皇帝。”最后四个字,他说的很重, 好像一座大山压在了裴延的脊梁上。
裴延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这个天下的主人,自己的性命, 靖远侯府上下那么多条人命, 都攥在他手里。他的确想帮兀术一行人, 如果这是在西北, 他还能想想办法。可是京城, 绝不是他能做主的地方。
“臣知错。”裴延抱着拳头说道。
裴章负手转身,慢慢地坐在榻上。他近来怕冷又怕热, 虽然休养了半个月, 补药也吃了不少,但是几年累积下来的病灶,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好的。只不过在这些臣子面前, 他不能露出一点端倪罢了。
“你回去吧。”裴章淡淡道。
裴延行礼告退, 他走出大殿, 摊开手掌看了看,掌心全是红彤彤的指印。刚才有一瞬, 他从皇帝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无论他如何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的同袍, 手底下的将士,甚至是西北地界上的普通百姓,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他永远卑如蝼蚁。他想要守护的,想要做的,都是笑谈。
裴延慢慢走出皇城,神情严肃。他并不喜欢这个地方,但第一次好好地审视它。夕阳的余晖洒在所有的建筑上,琉璃瓦散发出犹如金秋的麦穗一般鲜活的黄色。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被拉得很长,可这样一个孤单的影子,在恢弘的宫宇和高耸的城墙面前,显得太渺小了。
远处的天际是一片橙红色,如同火烧起来了一般。
“侯爷,小的就送到这里了。”到了宫门处,内侍回过头,报以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