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祝清晨忽然有点想明白了,苏政钦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把她的照片拿去发表,大概也是料定了她会妥协。他以为只要像从前那样,说几句好听的话,服个软,她就会退让。

汹涌浪潮袭上心头,她扶着薛定的手微微用力,脸色发白。

薛定注意到了。

短暂的沉默后,他不动声色瞥她一眼,“这么开不起玩笑?”

祝清晨蓦地回过神来,抬头说:“你直说自己男子气概不够,不就行了?非得拐弯抹角把罪责推给我。”

他倚在门框上,将她转瞬即逝的巨大情绪尽收眼底,似笑非笑,“是,是我的错。”

她索性撒手不扶了,转身就走,“狗咬吕洞宾。”

身后传来薛定懒洋洋的声音,“不帮我上厕所了?”

她没好气,“裤子也要我帮忙脱?”

可说归说,她听见薛定扶着墙艰难往里走的脚步声,还是顿住了步子。

他把门关上了。

她就站在门口等。

怕他摔,她又在门外嚷嚷一声,“别逞能啊。你要摔个狗啃屎,我还得大半夜帮你叫救护车。实在要我帮忙就吱个声,关键时刻也别顾及那么多,反正你也不是看一眼就要人负责的大姑娘。”

厕所里传来薛定的轻笑声。

“虽然刚才已经夸过一次了,但还想再说一遍,祝清晨,你可真够爷们儿的。”

第20节

祝清晨没有生气,只是想了想,在门外不卑不亢说:“你以为谁都像乔羽那样,时刻有个哥哥照应着,可以娇滴滴的,有充足的本钱当个柔弱的妹子?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人可以依靠。孤身一人的,就只好像个爷们儿一样依靠自己,因为没有软弱的资本。”

她肩上有重担,从小就有。

过去五年也曾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直到前一阵,那个依靠突然成了背叛,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厕所里顿时没了声音。

片刻后,薛定转移了话题,“你别在门口站着,去客厅等。”

“怎么,你害臊?”她立马笑了。

“……”

“别啊,反正都说我有男子气概了,那就把我当兄弟啊。同性之间,撒个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薛定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女人,总在他体谅人打让手的时候,顺着杆子就爬上来了。

他站在那,从厕所里面把门推开,微微笑,“说的也是,都是同类,关什么门。”

祝清晨的脸上红了又青,骂了声有病,转身就去了客厅。

身后是他低低的笑声。

她在客厅等了等,原本想在薛定如厕完毕后扶他回卧室,哪知道他居然自己扶着墙往客厅走过来了。

当下一愣,“怎么不叫我?”

薛定看她一眼,“你这暴脾气,我还真不敢劳驾你。”

她翻了个白眼,“不敢不也劳驾一整天了?也不差这点。”

他略一沉吟,笑,“也是。让你白吃白住,还是该适当奴役一下。”

祝清晨拿眼瞥他,却看他唇角带笑面满春风的样子,哪里像个伤残人士。

这男人,说话特气人。

看他笑得好看,她想怼他的,却又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是,是是是,我吃人嘴软,住人的腿短。”

她推他去卧室,帮他躺回床上。

薛定没怎么说话,因为行动时总会牵动伤口,疼得慌。他默不作声抬眼看絮絮叨叨帮他的女人,她嘴上很硬,但手上总归是温柔的,动作放得很轻很轻。

挺巧的吧,几天之内遇见了好几次。

在便利店打电话说浑话,在戈兰高地的大雨里又哭又笑,原以为结了仇,她却又意外救了他。

一个挺怪的女人。

藏着秘密,笑的时候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疲乏和伤痛。

春末的以色列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