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餐食后,快鹿加鞭地赶往金城。
两人抵达金城时已是傍晚,远远望见前方有军队露营,已然升起了篝火,火光照得天空发白,蒙杺莯第一次见到大军压境的场景,更加忧心起来,万一少府不顾珞王在此,真的下令屠城,那他们应该如何应对?
「你怕吗?」珞王应该也在想这个问题,以他与少辅目前如此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关系,很难保证他不会干脆痛下杀手,若是如此,他将如何在混乱之中护她周全?
蒙杺莯想说自己不怕,但又不愿说谎,道:「有点,但我们还是应该进城看看情况,兴许我们去了会有转机。」
珞王望着她坚定的眼神,没有再说什么,与她一起驱鹿向军营走去。
来到军营大门前,守卫的士兵拦住了他们:「金城宵禁了,不能。」
这也是两人想到的一种可能性,但这难不倒珞王,他上前掏出一片黄叶,以无比恳切的语气道:「官爷,我收到消息,家父在金城病重,我是来见他最后一面的,请务必行个方便。」
士兵看了看这片黄叶,又看了看眼前这位士侍打扮的青年带着个侍童,倒不像可疑的人,而且上面的命令是不准人出去,可没说不准人进去,他接过了黄叶,干咳两声,道:「看你一片孝心,就特例让你过去吧。」
「请问少府军驻扎于此,所为何事?」珞王趁势问道。
「金族不识抬举,少辅大人想给他们点苦头吃吃。」士兵趾高气昴地回答。
「哦?那是少辅大人亲率大军咯?」
「少辅大人什么身份,用得着他亲自来?这次是端王郡中的少保补大人领军。」少保补是少府第三阶的官衔,主要率领陆兵,珞王记得他是少辅的表侄。
在穿过军营时,珞王因担心蒙杺莯在自己身边,不便大肆打听,只是扫视着目光所及的军营各处,遇到军士盘问都如法炮製,可能是士兵们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损失了些曜晶叶,就很顺利地来到金城城门前。
也因为大军压境,金城城门紧闭,珞王喊了两声,才有人从城楼上探出头,旁边还有数名弓箭手将箭对准他们二人,珞王将蒙杺莯揽在身后,说自己有要事进城,并说自己有信物,在城墻上的人向金族稟报后,一名金发男子出现在了城墻上方,珞王与他并不相熟,亦不便表明身份,于是解下了腰间的斩天。
城墻上的人放下了一个篮子,珞王将斩天放进去后,对方就拉了上去,在等待时,蒙杺莯越发紧张了,她从珞王身后打量着眼前的城墻。
虽是夜晚,但身后军营的火光还是照映得异常清晰,城墻在火光的映照下呈青黑色,不像是大块石头堆砌,因为几乎看不到石头的缝隙,倒似整块的大理石,墻城高约七米,这与蒙杺莯在其他地方看到的城墻都不相同,很难想像是人力所製。蒙杺莯又想起她在军营里看到了云梯,想必是为了攻城做得准备,越发担忧。
等了好一会儿,城墻上方的人又出现了,他打着手势让两人走到城门之下,待确定周围没有少府军后,城门打开了一条缝,珞王牵着蒙杺莯的手走进金城,只等他们刚一,门马上就关上了。
蒙杺莯见前方有好几位金发男子,年纪都在二十到四十岁,为首的那位金发长束,身姿颯颯,眉眼间有点皇太子母亲的模样,面容却有些忧虑,她认出了此人就是在自己与皇太子大婚后见过的皇太子的舅舅,亦是金族的族长。
他一见到珞王,正要下跪拜謁,却被珞王一把拉住了:
「本王携太子妃微服巡查,不必行此大礼。」他一语也挑明了蒙杺莯的身份。
「你好。」蒙杺莯不知自己现在应该如何称呼他,想到再次见到皇太子的舅舅时却已与皇太子天人两隔,难免有些伤感。族长向她回以微笑并轻轻点头。
「殿下,这是您的斩天。」正是因为斩天,他们才知道城门外的竟是珞王,他说着交还了斩天。
「我们正前往峒羫郡打探困兽一事,在魏城听说金城被围,马上赶来,没想到少府竟如此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