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与他的额头相抵,右手却一次又一次地将利刃刺入他身体。
一阵又一阵巨痛像在身上开了花,创剧痛深已经令皇太子无法使出神能,更令他惊异的是,玄泽的发色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刺入中,已经变成了玫紫色,这时他才明白「阴阳发」的真正含义:
「你、你就是,父亲、父亲……」他一直以为阴阳发是一半紫发,一半其他顏色,没想到阴阳发竟是这般景像。
「是的!!」玄泽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吼,他想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充满恨意,可是泪水却已经不断地涌出,他从模糊的视线中看着皇太子已经逐渐变得惨白的脸,「你父亲当年救了我,将我收为伴读,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想过復位!!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皇太子的嘴唇已经发白,他有很多话想说,很多事想做,但此刻他已经明白,他已经无法再遵守与蒙杺莯的约定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玄泽推开,一步、一步、一步走向案堂。
至少、至少……。皇太子看着案桌上的画,用仅存的意识走过去。
「咣鐺!」利刃从玄泽的手中滑落,他这才如梦初醒地看着皇太子踉蹌着走向案桌,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做了他这辈子最不应该做的事:「殿下!!」他急忙奔向他,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皇太子已经走到案桌边,而他的视线所及之处一片发白,只能勉强看清楚事物的轮廓。
「殿下!!」玄泽带着哭腔呼唤着他,他已经悔得恨不得将死之人是自己,「我不是、我不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已经泣不成声。
皇太子已经说不出话来,虽然他表面没有一丝伤痕,但他已经清楚地感觉到鲜血已经从体内的多个伤处溢出,他用仅存的意识和意志伸出颤抖的手,用食指沾了黑色的砚料,慢慢向那幅画移去。
杺莯……。皇太子在心里叫着她的名字,可嘴唇蠕动着,怎么也发不出声,而他的双眼从来没有如此沉重过,呼吸从来没有如此困难,身体从来没有那么冰凉,他脚下一软,瘫坐在案桌旁,他甚至能感觉到玄泽已经从身后紧紧地抱着自己,他的体温连同悔恨和悲伤不断传递给他。
对于玄泽,皇太子不知道应该有怎样的心情,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责怪他、埋怨他,此时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皇太子的指尖沾着黑色的墨汁,在他意识的最后一刻,落到了画中蒙杺莯的眼眸中央,他的手已经无力垂落,在他低垂的眼瞼下,碧波般的双瞳最后定格的是画中的蒙杺莯,泪水漫出,滑过他的脸颊,滴在唇边,只是他的嘴角再也无法为她牵动了。
玄泽抱着身体开始逐渐冰凉的皇太子跌坐在地,感觉到他已经彻底的远离了自己,他悲痛欲绝,眼泪绝堤涌出,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张着嘴,无声的哀嚎。
「怎么了?你不是爱他爱得要死吗?现在你已经永远地得到他了,应该高兴才是!」付毓静一直跟在玄泽身后,早就在门外将一切看到眼中,她见皇太子死在玄泽手中,心中暗喜,几乎想迫不及待地去找蒙杺莯,看着她的眼睛,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着:「对了,你每次叫的不就是他的名字吗?趁着他的身体还没冷,干他啊!」
「滚!!!!」玄泽用全身的力气咆哮着,「滚!!!!你给我滚——!!!」
「呵。」付毓静冷哼一声,也懒得理他,转身离开了宰府。
虽然付毓静目睹了一切,但她看不到的是,在宰府高处,一只老鹰大小的蓝色鸟儿正拍打着翅膀,不断将玄泽身上如地狱火焰一般跳跃、挥发的黑气尽数吸走,在它被这股黑气笼罩时,身形也在渐渐变大,最终变得有如信天翁大小。在玄泽抱着皇太子椎心泣血、肝肠寸断时,它已经拍打着翅膀飞往了木曜圣殿。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由于珞賁军都在底层发放食粮,这一层已经无人走动,只有街道周围的曜晶石散发着各色光芒。付毓静哼着歌儿往太子府邸走去,她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在蒙杺莯面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