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码,作为一个父亲,还有什么能比让儿子能够继承自己的位置更让他热衷的呢?

杨渥又说了几桩自己在平叛之战中的事情,杨行密只是笑着倾听,偶尔评点两句,无一不是在关节之上,他出身低微,靠一双手拼打到今天的地位,对于人心的细微之处,体察极深,所言之处,更是直指人心,杨渥先前还不觉得,现在出兵之后,体验渐深,才觉出父亲的妙处,不由得连声赞叹。

两人谈得热络,不知不觉间一阵鸡鸣声传来,打开窗户一看,天边已经显出一块鱼肚白色,竟然已经过了一夜。杨渥正要起身拜别,突然想起已经平定田之乱的事情,赶紧走到门边,低声吩咐了在外间等候的心腹两句,才回到屋中对杨行密笑道:“父王,孩儿此去平叛,给您带来了一件礼物,还望父王笑纳!”

杨行密听了笑道:“你能有这份孝心,便是最好的礼物了,还要特地带什么礼物,倒是麻烦的紧!”他虽然这般说,可脸上却满是欢愉之色,显然是对儿子的行动十分满意。

这时外间走近一名杨渥的亲随,将装着田的首级的锦盒放到杨行密的面前,杨渥挥手让部下退下,自己亲自打开锦盒,双手呈送到父亲的面前。

杨行密突然看到田的首级,脸上神色却奇怪得很,并没有强敌被灭的狂喜,倒是有几分故旧凋零的悲戚,他凝视着田的面容,过了半响,叹了口气,疲倦之极的问道:“田兄弟他死的时候没受什么折辱吧?”

杨渥听到父亲居然对田还以兄弟相称,不由得十分惊讶,愣了一下方才答道:“田家叔父过桥时,桥上的木板折断,跌落马来,为我军士卒斩首,并未受折辱。”杨渥听到父亲居然还对田以兄弟相称,赶紧改了口,不敢再以贼子相称。

“将军难免阵上死,瓦罐难免井边破,他倒是死得其所,比我强!”杨行密叹了口气,全然是一副听说知交去世的老人模样,杨渥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应答,索性来个沉默是金。杨行密又仔细看了看田的首级,方才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内,抬头对杨渥道:“他和我本是同里,少年知交,如今人死为大,你将其尸首收拢,好生安葬!”

“是!”杨渥低声应了一下,他虽然对父亲的行为有点不以为然,但既然人已经死了,自己也没必要去违逆父亲的意见了。

“那田兄弟的老母还有家小呢?”

杨渥楞了一下,他现在自然不以为杨行密询问这个是为了严加处置那些人,可罪行莫大于谋逆,田眼下已经死了,尸首也要好生安葬,可若连这些家小都放过了,那最后这个谋逆罪去找谁呢?想到这里,杨渥小心的问道:“我已经让人随后押送到广陵来,请问父王要如何处置?”

“押送?”杨行密仿佛对这个用词很不满意的样子,厉声吩咐道:“你马上派人到宣州去,让人将田家上下好生运到广陵来,记住,是好生,用最好的船,不可怠慢了。”

杨渥被杨行密的话弄糊涂了,虽然并不服气,可在积威之下,只得转身去执行命令,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父亲的声音:“你可是觉得我这般做太过迂腐了?”

杨渥回过身来,看了看父亲的脸色,方才小声道:“孩儿不敢,只是那田毕竟犯的是谋逆大罪,和当年那朱延寿一般,可父亲那时却连都休了。”杨渥的声音越到后来便越低,到了最后已经几不可闻,可屋中二人都明白他所说的便是先前杨行密诱杀朱延寿,休去发妻之事。

杨行密叹了口气,做了个示意儿子将门关好的手势,低声道:“因为此一时彼一时。你母亲性情刚硬,我岂能杀人之弟,又将那人留在身边,而且那时我身体康健,可以压服潜在的叛贼。而现在就完全不同了,就算我将田家满门斩杀,在我去世后,其余潜在的反叛者也不会对此感到害怕,因为他们并不认为你有能力击败他们。我对反叛者的惩罚不但不会给你带来好处,反而只会贻害无穷!”

杨渥一开始听到父亲的话,脸上还有些愤愤不平,可杨行密好像并没有看到儿子脸上的神色,只是自顾说了下去,到了最后,他总结道:“我与田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