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2 / 4)

上屋门,此时屋中便只剩下赵引弓与赵权父子二人。

赵引弓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赵权,赵权接过细看,此信乃是越州武勇都右衙指挥使徐绾所书,信中言说若无武勇都当年首倡起兵,吕方焉有今日,而如今此人却征发武勇都将士去福建那烟瘴之地。他忍无可忍于是起兵相抗,明、越二州昔日虽有旧怨,然今日有大敌在前,宛如唇齿一般,希望赵引弓能够借粮草兵甲若干云云。

赵权将那书信反反复复看了个六七遍,也没找到想象中的借兵联合的话语,不由得疑惑的问道:“义父,这徐绾派来的使者可有提到联盟共抗吕方的事情?”

“那使节只是说了借粮的事情,信中未书之事,他一个字也没有提及。”

赵权冷笑了一声:“这徐绾做事情好没来由,吕方兵势如此之强,莫非他一家便能抵挡。再说若我借粮与他,纵然未曾参与其中,那吕方还能放过我等不成。依我看,要么两家联合,共抗吕方,要么连一粒粮食都不借,索性出兵响应吕方,共同讨贼,好歹也能洗脱自己。”说到这里,赵权随手将那书信掷在几案上。

赵权方才那行径颇为无理,不过赵引弓也不以为忤,他将那书信收起,笑道:“你倒是那徐绾糊涂吗?他身处夹缝之中,吕方固然可恶,我赵引弓在他眼里不也是一般?眼下他悉众在石城山苦战,腹心空虚,若是向我明州借兵,岂不是引狼入室?”

赵权闻言,也只得点了点头,转而笑道:“只要借粮就有办法,义父,我们将士卒化装做民夫,军器铠甲尽数藏在那粮车之中,里应外合,一夜之间便能将那越州拿下。”

“不可!”赵引弓摇头道:“他徐绾要粮食,我便给他粮食,要军器,我便给他军器,这等鬼祟手段,连想也莫要想了。”

赵权听了赵引弓的话,不由得一愣,他这义父往日里行事全然是唯利是图,全无亲情道义可言,便是以残酷好杀闻名的淮西“蔡贼”,只怕也要瞠乎其后,此时却老老实实的将粮秣送与徐绾,做那亏本的买卖,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时间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引弓喝了一口热茶,见手下这般模样,心中已经猜到了对方的七八分的心思,不开口解惑,却问道:“武勇都之乱时,我与那吕方都是一州刺史,可如今他已经是两道节度,麾下数万之众,可我还是一州刺史,四周皆是强敌,你以为为何呢?”

赵权闻言,不由得脸色奇怪起来,心中暗想自然是吕方之才远胜于你,屡战屡胜,还能是什么原因,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述之于口。那赵权犹豫了片刻,方才答道:“自然是时运所致,那吕方当时乃是湖州刺史,相距杭州甚近,可使君却在明州,距离甚远,待到义父起兵,时机已经错过了,才落得这般结局。”

赵引弓笑道:“罢了,你还是不敢说实话,那吕方三日能下杭州坚城,破钱缪大军,岂是轻与的,这本事是我远远不及的。只是钱缪亡后,浙东诸州精兵皆在杭州,四处空虚,正是用武之时,若某行事得当,也能雄踞浙东,与其并肩而立,哪里如今日这般须得屈身事人。”说到这里,赵引弓不由得感叹起来,脸上满是悔恨之色。

赵权见状,想要安慰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只见赵引弓将锦榻上方才翻阅的那本书拿了过来,道:“若是我早些看到这本书,哪里会有这般处境。”

赵权低头一看,却是一本《战国策》。

这赵权世为武人,也就能认识些字,勉强读读书信罢了,稍微艰深点的文章,便是不识了,一下子看到眼前厚厚一本书,便觉得一阵头疼,摆手笑道:“孩儿是个武人,看到笔杆子便头疼,义父还是绕过末将吧。”

赵引弓冷哼了一声:“你道是武人便用不着这个吗?你记得吕方新破钱缪后,许再思向其借兵甲粮秣,攻取越州,后来在越州相持不下,吕方又与舟师运粮秣补给与他,几次三番相助,你可记得此时?”

赵权点点头道:“不错,若非如此,那许再思如何能取下那越州,武勇都虽然彪悍善战,我等也不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