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功夫,便看到一名绿色官袍男子出来,正是高宠对朱延寿拜了一拜,吩咐了守门校尉两句,不一会儿,那校尉便让开道路,让朱延寿一行人进去了。
朱延寿进得门来,高宠走近低声道:“大王病势越发沉重,一日间也就有个把时辰是清醒的,便是昏睡中也是喊着使君的名字,幸喜赶上了。”
朱延寿听到杨行密病势这般沉重,虽然与他有些嫌隙,心中也不禁有些恻然。叹道:“某家上次见姐夫时,虽然身体不豫,亦能骑马快走,想不到不过年许便如斯沉重了。也罢,他现在在何处,我先去探望病势,再去见姐姐不迟。”
“大王那日夜里多饮了几杯酒,感了风寒,第二日便病势急转直下,还好使君赶得及,不然广陵百姓又要受苦了。”高宠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前面那个拐口处,向左转再走上百余步便到了,那边一旁有一个温泉眼,大夫说病人多洗洗对身体好,自从大王发病后,便在那边静养。”
高宠说话间,便到了地方,只见是一件精舍,后面便是一片树林,那屋子也不大,门开着,在外面便可以看见杨行密躺在榻上,旁边有个十三四岁的丫鬟在侍候着。
朱延寿走了进去,高宠便在门口守候着,后面的死士也要随行而进,高宠伸手拦住,笑道:“列位就不必进去了吧,这屋中除了大王,便是那个丫鬟,还有谁能伤的了朱使君。再说等会若是屋中说些事情,我们这些下属听到了也未必是好事。”为首的几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便分遣手下围在屋外守候,高宠反手将门掩上,站在一旁守候。
朱延寿进的屋来,只见杨行密躺在榻上,形容枯槁,须发皆白,呼吸微弱,也就比死人都一口气,心中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不由得减轻了脚步。可不知怎的杨行密突然醒了过来,一双眼睛浑浊不堪,盯着朱延寿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工夫方才低声问道:“是何人进来了,可是朱小舍儿由寿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