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身子虚累得厉害,便开口唤道:“恩禄。”
便是连说话都有些费劲,好在殿中安静,恩禄和王象理说话的声音也小,听到了谢祯的声音。
恩禄闻声大喜,忙大步朝龙榻走去,在帘外塌边行礼喜道:“陛下,您终于醒了?”
谢祯此刻只觉自己多说一个字都费劲,只简洁问道:“多久?”
恩禄明白谢祯的意思,回道:“陛下是前个下朝后晕过去的,两日两夜了。”
恩禄紧着问道:“养心殿里小厨房一直准备着粥米,陛下可要用些?”
谢祯嗯了一声。
恩禄忙着去端了碗晾好的清粥过来,揭开帘子,将谢祯扶起来,服侍他用了些粥,又喂了些水。
谢祯这才觉周身回了些气力,向一旁的太医令王象理问道:“如何?”
王象理行礼回道:“陛下只是操劳过度,累着了,好好休息一段时日便无碍了。臣给陛下开了几副温补的方子,陛下按时用着便是。”
谢祯听罢,觉得额有些不大对,若只是累着了,他怎么会一连睡这么多天,甚至无知无觉,连梦都没有做。睡了这么久,醒来后也合该恢复气力,可依旧觉得疲乏,呼吸不畅。
谢祯不由看向恩禄,见他神色间隐有焦急,看向他的神色,也频频露出欲言又止之态。
念及此,谢祯对王象理道:“你且去备药吧。”
王象理依言退下。待王象理离开寝殿,恩禄跟着出殿,命王永一等人在殿外守好,这才进殿,在谢祯面前单膝落地道:“陛下,臣惶恐。”
谢祯靠在榻首,看向恩禄道:“但说无妨。”
恩禄神色间满是担忧,对谢祯道:“陛下,您可记得,臣跟你说过,先帝驾崩之因,臣深觉有疑。”
谢祯点头,对恩禄道:“朕记得,此事事关重大,如若查出什么,必会引起朝野动荡,怕是还会影响皇家威信。”
若是连皇帝都能被这般算计和杀害,皇权之威,将不复存在。这便是他当初听闻恩禄说及此事后,没有即刻细查的原因。
恩禄道:“先帝重用九千岁,九千岁铁腕,压得建安党人喘不过气,先帝又极力护着九千岁,任何弹劾罪名,对九千岁毫无影响。可先帝为何落了一次水,就一病不起了呢?为何先帝之后,众多王爷当中,最后坐上皇位的,是您这位痛恨阉党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