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的掌门夫人最喜欢这三足凤,而最宠自家夫人的云山君更是爱屋及乌,随便这三足凤在云山自由翱翔。
结果自由过头,一不小心就折了。
小徒弟看着桌上的满汉全席咽了口水,小心翼翼道:“师尊,还吃吗?”
“吃什么?”九平峰主无奈起身,“去小山峰看看。”
小山峰。
坐落在山腰的药斋附近一片狼藉,碎石还在从被剑气削断的山头哗哗往下掉落,院前花树倒的七七八八,药斋的大药师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院里朝两个耷拉着脑袋的少年翻白眼。
大药师:“打,再打,刚不是很能耐吗?剑气咻咻咻地往外扫,活像嗑药杀红了眼要把老子的药斋掀飞,现在怎么不打了?”
左边身着金色门服的少年抿着唇,细眉桃花眼,唇红齿白,生得十分清秀,可眉眼间却满是阴郁。
右边的少年一身黑色劲装,腕上绣有红线符纹,腰后别着把半弯长刀,右手握着刀柄发紧,眉头紧皱,眼神充满暴躁和焦急。
他率先憋不住开口问道:“这还有救吗?要是被我娘知道,我三年之内都别想再进云山了!”
“那正好。”薛昊轻扯嘴角露出一个冷冷地笑,“要不是你胡搅蛮缠这三足凤怎么会死?”
“看不出来啊薛昊,你这推卸责任的本事还挺强,三言两语就想让我负全责?”巫山的少主裴文珏额角抽搐着,脾气火爆道,“你也不睁大狗眼看看它身上残留的剑招是不是你自己的!”
薛昊:“原话奉还。”
九平峰主刚到就听到这二人的吵架声。
走近后他一眼就看见少年们脚边的了无生息的三足凤,漂亮柔顺的羽毛都被剑气无情削掉,顶都秃了,死状惨不忍睹。
九平峰主忍不住又在心里念道:完了完了,真完了。
“师兄,少说两句吧,云山峰主到了。”跟在裴文珏身后的小师妹悄声提醒。
两位少年同时噤声。
大药师没好气地挥手:“白峰主你赶紧把这俩扫把星带走,这事跟我们可没关系,夫人要是怪罪下来,他俩负全责。”
九平峰主姓白,掌管昆仑云山的九平峰,是六位峰主之一。只有同辈才叫他白峰主,小辈都称呼九平峰主。
此刻他表情憨厚,目光无奈地在两位少年人身上点了点,叹气道:“这事我做不了主,都跟我去趟上云峰,亲自与夫人说吧。”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巫山的小师妹担心自家少主,毕竟她前些日才偷听到巫山夫人与云山夫人不和的事,防止自家少主受欺负,立马传信回巫山。
昆仑有三山,被称作仙山,同脉不同源,宗门术法也各不同,却又作一体,是为昆仑仙。
意思是三山各有掌门,但还是一个大家庭,修的术法、剑道、符咒不同,但心法运作却是一样的。
一山有十八峰,云山例外,只有六峰,却是昆仑最大的仙山。
上云峰在昆仑的最高处。
常瑶在这住了三年,周边云雾缭绕,山峦叠嶂,四季不同色,各有千秋,美如仙境让她还未看腻。
上云峰主殿的厨房在悬崖边上,推开窗就能看见凶险的山崖,望不见底,偶有白雾掠过,遮掩了崖壁上的那几颗上万年的紫藤花树。
靠窗这一面的长板和窗台上都堆放着许多厨具或是酱料罐子,屋外的桃花树在窗边洒下阴影,从外吹进来的风是和煦温柔的。
“云山君去西海有半月余,至今未归,我怕你无聊,回昆仑后便第一时间来看你。”站在桌前卷着衣袖和面的女人温婉明媚,嗓音低柔,恰如迎面而来的春风。
夏桑依按压着面团,抬首朝窗口看去:“阿瑶,云山君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可有人欺负你?”
“好姐姐,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呀。”脆甜带笑的声音自窗外传出,弯腰捡落花的常瑶直起身来,一双盈盈杏眼朝屋里的夏桑依看去,“山中事务交给九平峰主烦恼,我每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