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这场好戏又多了一个亦演员亦观众的人。
凤榻上传来急促的几声喘息,皇上的意识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陛下!”
阿光和杨皇后齐声喊出声来,双双跪伏在凤榻旁。
李岱双眼神采暗淡,端详着两人的容颜。她心中知道,自己的日子不长了,虽然有太多事留在这里难以割舍,但已无能为力。
“崔郎也来探望朕……好。”
杨皇后做戏不肯放松,恨声道:“陛下!你不要相信他!他哪里是来探病,分明是来催命!他……他已经向宁王投诚了!”
阿光把他推到一旁:“你不要贼喊捉贼!陛下!您这身病都是拜他所赐,包藏祸心之人是他才对!”
李岱真没想到,自己昏睡一场之后,局面已经不可理解。但她深知,这两人绝不会用这种重话去刺激一个重病之人。他们的争吵是一种信号,是情况十分凶险,他们已经无法保全,只能做出争斗姿态麻痹旁人。
她望见宁王垂着眼,抿着嘴,目光紧盯在皇后与贵君的身上,玩味地探寻着,仿佛快要看穿了这场戏,顿时心中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