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巨,苏锦说送就送,眉头不皱一下,果然是在西北经营数年,已经肥的流油了。
赵祯微笑颔首道:“苏爱卿想的很周到,火油是你自己出资提炼,此刻能倾其所有支援朝廷平叛,此不计私利之行为,当为楷模;朝廷虽无余力给你钱银上的回报,但你的这个功劳,朕在心里给你记上一笔。”
苏锦道:“国家大事和个人的私利想必,自然是以国为重,大宋不能升平,个人何来荣耀?况且这批火油也是原本打算用在辽夏之战上,能保留下来,已经颇为让我意外了;朝廷也要在各方面给予狄将军支持,但我却认为从西北和东北边境抽调兵马南下之举有些不妥。”
赵祯皱眉道:“哦?如今西北屯兵二十万,东北霸州前线亦有二十五万驻军,在目前的局势下,似乎不必要这么多的兵马驻守吧。”
苏锦道:“臣只能说,一切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没错,这次辽夏损失巨大,两国大战死伤总数超过四十万,大伤两国元气,但据此便得出两国已无威胁的推断,显得有些仓促了;新年前后,臣闭门谢客的同时,也将形势做了一番分析,回想此战前后的种种,臣承认之前对夏辽两国的判断有所偏颇,夏辽两国能在百余年间与我大宋相抗衡,且渐有压制我大宋之势,并非是偶然。”
赵祯挑眉道:“哦?苏爱卿说说看,听你的话意,倒是对夏辽有些敬佩之意。”
苏锦点头道:“没错,臣确实对他们有了敬意,敬意的背后便是惧意,换言之,我有些害怕这党项和契丹这两族人。”
群臣嗡嗡议论,有人惊愕,有人思索,有人不以为然,在大宋策略成功不死一兵一卒的情形下,引得两国互斗,伤亡数十万人的今日,苏锦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是几年前苏锦这么说话,当庭便有大臣立即反驳他,此刻的苏锦已经是中枢重臣,他说的话分量已经大大的不同,群臣除了意外,更想知道的是这位如日中天的苏大人这么说的理由何在。
“朕还是头一次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来,在朕的印象中,你似乎什么都不怕,你说说你的理由。”赵祯笑道。
苏锦道:“无畏是因为无知,臣以前对夏辽两国的认知仅存于表面上,和夏人打交道也仅限于渭州一战,和辽人的交道除了和辽使有过一番交锋之外便为空白;但这一次臣正面和辽夏大军接触,所获良多;此番驱狼吞虎之计的成功乃是得益于时机的适合,辽人决策失误,想利用我大宋对于夏人的仇恨而达到他们的目的,这才被我们抓住机会;而夏人之所以愿意合作,是因为他们到了灭国的边缘,不得不和我们联手,事实上我大宋这一回从实际的效果上达到了坐山观虎斗的目的,但从心理上已经拉到了两国极大的仇恨,这一点皇上和诸位大人应该明白。”
赵祯垂头思索,群臣也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苏锦道:“古言‘以史为鉴’,汉末三国时期,魏蜀吴三国鼎立,魏国的实力最大,但蜀国和吴国在魏国未显示咄咄攻势之前并未联合,当魏国足以灭掉其任何一国的时候,蜀吴两国便紧密合作联合抗魏,全然不顾两国之间曾有多重利益冲突和嫌隙,那是因为生死存亡之际,什么样的过节都可以抛下;反观如今,辽夏两国这场大战是在极不情愿的情形下发生的,若不是我大宋胁迫,夏国绝不肯受驱使与辽人决一死战;如果我们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两国将成世代死敌,那就大错特错了,在目前的情形下你,我们更要防备两国的秘密联手,我们可以阴别人,别人也可以阴我们。”
群臣无声,赵祯也皱眉无语,杜衍忍不住道:“苏大人,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两国受创如此严重,即便是有心,恐也无力进攻吧?”
苏锦摇头道:“不可大意啊,我得到的消息是,夏人在大战之后,立即将大军调往南方,会州宥州两地的兵力从战前的十万人反倒增加到了二十万人,这如何解释?按理来说,辽夏大战之后,夏国为了防备辽人报复,应该在贺兰山南北驻扎大军才是,可事实上他们完全没有这个打算,相反却在与我大宋接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