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不足百里,骑马一刻不停的话来回半日可达。
即便如此,徐威连夜来回,还是直到次日巳时方才赶了回来,整个人都累的快要虚脱了,本来是个白胖胖的面团一般的人物,一夜颠簸奔走人都瘦了一圈,脸上也灰蒙蒙的全是尘土,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堪。
不过带回来的消息却很震撼,这个苏锦可不仅仅是状元郎,晏家快婿那么简单,李淼是个喜欢钻营的人,他去京城一来是办公事,二来是去拜访恩师副宰相章得象,西北的特产野味带了一大车尽数送入章得象府中在章府中逗留了整整一天,这期间章得象自然跟他无所不谈,谈及新近京城中的大事件政坛新星之时,话题自然免不了提及这个苏锦。
据李淼言道,这个苏锦确实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而且其人行事出乎常理,竟然硬是娶了打他五岁的晏家寡妇为妻,叫世人瞠目结舌,而且此人在未参加科举之时便深得皇上器重,以应天府学子的身份便直接授予粮务专使的头衔,赐予金牌让其独领粮务,在淮南路扬州庐州等府做出了一番翻天覆地之事,竟然圆满完成了粮务这样的大事。
李淼还告诉徐威,这个苏锦还同富弼一道出任与辽人谈判的使者,以巧破敌让气势汹汹的辽使铩羽而归,这家伙开个什么银庄,连皇上都去送匾额,吕相杜枢密等人也都不得不送礼道贺,章得象自然也不得不派人送礼道贺。
徐威这些话一出口,把个李知和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无赖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自己面对的这个看似无害的家伙,却原来是个风云人物,这一发现让李知和心底打突,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可是更震撼的还不是这些,徐威忽然从瘫坐在椅子上的状态中蹦起身来,探头四下看了看这才关门回位,轻声在李知和耳边道:“李监军,我听李淼私下里跟我说了,这个苏锦似乎跟夏帅之间有过节,而且过节不小。”
李知和道:“哪个夏帅?”
徐威白了他一眼道:“还有哪个?刚刚调去京城数月,原西北四路招讨使,现在是副枢密使的夏竦啊。”
李知和愕然道:“夏大人?苏锦跟夏大人有过节?那不是找死么?”
徐威悄声道:“谁不是说呢,可是事实上却教你大跌眼镜,当然这些事都是私底下流传,也无证据可言,章相也告诫李淼不要乱说话,只知道便罢。”
李知和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算跟我躲猫猫?”
徐威道:“那倒不是,只是此事太过耸人听闻,你我只能听不能传,这个苏锦不知怎么跟夏大人的爱女勾搭上了,夏大人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独女给人玩弄,于是便设计要宰了他。”
李知和轻笑道:“夏帅那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在他头上撒尿,岂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他忽然间觉得不对,赶紧收起笑容来,事实上这个苏锦还不是好好的活着,而且还中了状元,活得有滋有味,这说明夏竦根本就没动的了他。
徐威没注意李知和的脸色,自顾道:“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逃脱了,然后便开始报复夏帅,在夏帅设计诱杀苏锦之后不久,夏帅唯一的侄儿柳宾华便给人发现死在了汴河边的桃林里。”
李知和大惊道:“难道是苏锦动的手?”
徐威竖指唇上轻声道:“监军大人莫要这么大声好么?柳宾华是悬在桃树上自缢而死的,可是这个柳公子是夏大人的亲侄儿,夏大人对他宽容疼爱有加,每日锦衣玉食仆从如云的伺候着,没理由自杀啊。”
李知和皱眉道:“是啊,怎么可能自杀。”
徐威悄声道:“私下里的流言都说是苏锦动的手,为了报复夏大人那晚诱杀自己。”
李知和喘了口气道:“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即便是没有证据,夏大人又岂能饶他。”
徐威道:“是啊,夏帅定是展开了报复手段,不过倒没听说苏锦受了什么损失,只是在端午节那天被人差点行刺致死,反倒是夏家宅中连出血案,先是夏大人的玉璋楼别院被人给屠了,再后来便是不久之前夏家的袜子巷老宅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