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多数官员所处的窘境。
由于朝廷为了解决冗官之道,大大的缩短官员任期进行频繁的升迁,导致官员在地方上大多不作为,或者无法作为;而不算是官身的小吏们却能够将职务父传子子传孙,在当地百姓眼中胥吏的承诺反倒比主官更为可信;于是乎便有了胥吏说话往往比主官的话管用的怪现象。
而且小吏们的数量众多,又各自分管一片,所以对于朝廷的政令的理解比那些要统筹决断的主官们更加的精通,以至于主官的决断往往依赖于小吏的判断,从而导致小吏在本职权范围上的权利起着实际上的决断权。
而小吏大多是出自民间,没经过科举,德行上也良莠不齐,加之俸禄鄙薄之极,便会利用手中实际掌握的决断权谋取私利,同时也会想尽办法拉主官下水,进而造成主官的贪墨行为;一旦下水之后,大家互为利用,便肆无忌惮起来。
苏锦又提出了解决之道,例如刑罚上的连坐,例如法令上的精简,甚至提出让小吏也成为官身,取消其世袭制,将官职从七品往下扩大到十品,既可安置大批冗官,又可提高低级官员的综合素质,同时建议将官员的任期增加,保持一种长时间的动态平衡等等……
苏锦并不知道这种观点会不会被阅卷考官们所接收,但他认定,在这种古代的考试中拾人牙慧不是取胜之道,就是要独辟蹊径有自己的观点才能夺人眼球。
这其实也是一种赌博。
当苏锦小心翼翼的将试纸晾干,并糊好姓名,直起腰来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外边锣声大作,考棚外监考大声叫道:“开号舍,收试纸,停止答题,违者取消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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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五章省试下
五月十一,评卷取士正式开始,礼部衙门大堂内,经过统一誊写之后的试纸堆在一字排开的十几张长案上,二十余名参与阅卷的官员分坐左右,开始对试卷进行初步的批阅。
第一步便是先将那些诗赋策论交了白卷的淘汰,仅此一项便有一百六十余人被排除掉。
第二步便是针对内容泛泛而谈、错谬百出、文不对题的卷子进行淘汰,这一项淘汰的更多,一千多人在此项上出局。
最后,摆在吕夷简、杜衍、晏殊这三大主考官面前的只剩下四百多份考卷,本科省试将要取中的二百三十余名进士,便要从这四百多人中产生。
三人开始逐一进行评卷,身为过来人,都知道科举对举子们的重要性,故而丝毫不敢懈怠,每一张试纸的内容三人都要经过小声的交谈相互交换意见之后方才决定取舍。
如此废寝忘食的经过了三天的评阅,到十三日上午,二百三十二个名额呼之欲出。
剩下来的便是排定前十的名次,最主要的是排定前三的名次,到了此时,三人的意见出现了严重的分歧。
三人各自选出的前三名的试卷居然各不相同,共九份试卷参与角逐前三;无奈之下,三人只得将九份试卷再通读一遍,很快杜衍便发现了问题。
“这名举子连试卷都没答的完整,如何能前三的角逐呢?这是晏三司选出的举子吧,这可不好!按照规矩这种未完成的试卷都不应该取,我看还是将之淘汰,另取一人填补为好。”杜衍晃着手中的试纸道。
吕夷简伸手接过试纸,果见试帖经墨义一项上该名举子未按照规定答题,反倒写了一首打油诗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