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布的木桶,排队的举子在之前均伸手自行抓取一枚,随机分配考棚号码。
轮到苏锦入场之时,却被门口的一名礼部监考官员给叫到一边,苏锦一看那人,又是个熟人,此人就是那个自己解试高中赶来送喜报的礼部官员鲁随远。
鲁随远看到苏锦,胖胖的脸上笑开了话,拉着苏锦走到一边道:“哎呀,苏解元,还认识在下么?”
苏锦笑道:“怎么不认识?大人给我带去喜讯,这辈子也忘不了大人了。”
鲁随远哈哈大笑道:“苏解元好甜的一张嘴,东西都准备齐了么?在下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苏锦笑道:“倒有一时请您帮忙。”
鲁随远一拍胸脯,震的浑身肥肉乱晃道:“说,包在我身上。”
苏锦眨眼道:“可有题目的答案?到时塞给在下一份呗!”
鲁随远一怔,旋即知道苏锦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哈哈大笑起来。
苏锦也哈哈大笑,拱手道:“玩笑玩笑,鲁员外一片热心,在下心领了,要说要求嘛,到手还请鲁员外给我送喜报去,您一去,便是好消息到了。”
鲁随远高挑大指道:“霸气,还是苏解元快人快语,你看看这些举子们,个个惊慌失措眉头紧锁如丧考妣一般,唯有苏解元神色自若显然是胸有成竹,两厢比较,谁是栋梁之才,根本都不用考了,看都看得出来了。”
苏锦哈哈笑道:“您这话我可当不起,在下要进场了,等考完之后咱们在找机会喝酒去。”
说罢举步要走,鲁随远赶忙拉住道:“别忙啊,本人受人所托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苏锦道:“谁啊,带个话都劳动鲁员外了。”
鲁随远笑道:“没办法,恩师吩咐岂敢不尊,是应天书院的戚翁得知我把守第一道门禁,所以要我跟你说一句话。”
苏锦一愣道:“戚山长?”
鲁随远点头道:“您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应天书院的学子,不过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戚山长命我提醒苏解元一句,今次省试须得尽心竭力,书院能否晋级国子监,便看苏解元的了。”
苏锦愕然道:“这个戚山长,这时候跟我说这话不是让我更加紧张么?”
鲁随远呵呵笑道:“没办法,你不是不知道这位恩师,半辈子的心血都在书院上,好容易熬到有机会晋级国子监,这对他而言那是天大之事,你也莫怪他。”
苏锦想了想道:“您回话给山长,就说学生定尽心竭力,为书院尽一份力。”
鲁随远拱手道:“得了,有你苏解元这句话,戚翁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苏锦呵呵一笑,拱了拱手,插入进场学子队伍中,缓缓随着人流贡院。
第六七四章省试中
省试的考题显然比解试的时候艰深了许多,试诗赋不用提,那是考察举子平日的诗词文赋的功底的,也无所谓艰深不艰深,照题意而写罢了。至于文风辞藻等等,也非一日之功,急也急不得,是个人都能骈五骊六的写满试纸,至于高下之判只能是由评卷官去挠破头皮去。
而试帖经墨义这一项,真正体现了什么叫钻牛角尖,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夏商以来,经史子集各家之言所集之言论浩如瀚海,短短十余年的寒窗苦读显然只能读其九牛一毛,大多数学子都会选择读经典常见之论,事实上考题也大多出于这些经典之中;但就像是后世考试中往往会出现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附加题一样,省试的帖经墨义之考出现了数题冷僻的节选语句,这让第二天的考棚中充斥着痛苦的叹息之声。
苏锦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譬如问:湖南石刻莫古于《禹碑》,韩退之一诗,昭著于世。此外,唐人尚有题咏及之者,能举其篇欤?前人载籍亦有先言之者欤?近释其文者,凡几人?有儒所释,世以为博洽,其果可信欤?
又有:《汉蒋君碑》或云蒋琬,或云蒋嵩,二者孰是?九疑山有蔡邕铭辞,何人所书?《谷朗碑》文内“非子”作“扉子”,“浏阳”作“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