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苏小子,你只能步乃父后尘了,只怪你生不逢时,偏偏又得罪了我唐纪元。”唐会长的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
“去请刘副会长前来商议要事,其他人不必知会。”唐会长吩咐商会大管事道。
大管事赶紧去请刘副会长,一旦议决大事,有刘副会长的场会为周密和严实。
疤脸黑七头蓬乱,双眼红红的站下,两只撸起袖子的胳膊上全是蚊子叮咬的针孔,密密麻麻的宛如蜂窝一般。
唐会长看着他的样子,其实也知道这家伙是故意不加整理弄出这幅可怜相来表示自己心力的办事,从而博得自己的同情,也不点破他,温言道:“小黑幸苦了,这趟事情办得很是得力,老夫一向都认为你是可造之材,否则也不会准备给你入好户籍,给个铺子交到你手里归你打理,只是如今还忙不到那上面,你放心,老夫说过的话绝对作数。”
疤脸黑七的心里像喝了糖水一般的舒服,一夜未洗脸梳头,忍着瘙痒不去上药,就是为了博得会长这一番宽慰。
“小黑定当为老爷肝脑涂地,绝不辜负救命之恩。”
“嗯……现便到了关键的时候,苏记不除,我等便无宁日,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还会交给你们来做,粮仓的位置和人手情况你已经摸了底,事情应该很容易得手。”
疤脸黑七一惊,压低声音问道:“您的意思是……”
唐会长正待答话,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抬头看时,大管事引着刘副会长进了议事厅,唐会长屏退众人,将情况详细说与刘副会长听。
刘副会长听完之后,蹙眉沉思了一会,问道:“唐翁欲待何为?”
唐会长微微晃动身子,让自己坐的舒服一些,开口道:“我有上下两策,下策为烧粮,毁了苏家的根基,据我分析,苏记这次是搏命豪赌,只要毁了粮仓,苏记便毁了一半,只能苟延残喘,想恢复元气恐怕没个十年是不成的,大的可能是关门走人。”
刘副会长稀疏的眉毛一抖,没有出声,静听上策。
“上策便是将这批粮食数夺来,十万石粮食到了明年春上价值十几万贯,可是不小的一笔钱财,同时也可竟下策之功。”
疤脸黑七身子一抖,脸上露出一丝怯意,但稍纵即逝。
刘副会长听完之后,没有表态,双手互相绞一起,指节间用力之际出咕咕的响声。
“老刘,你看那条路好?”
“唐翁倾向于上策还是下策?”刘副会长问道。
“唔……老夫觉得上策妙。做便做了,何不财物得。”唐纪元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唐翁可曾想过若是行了这上策,会有何种后患么?”刘副会长道。
“后患?只要手脚干净利落些,何来后患?”唐会长诧异道。
刘副会长道:“唐翁啊,您难道没想过么,这上策之行便要杀人的,苏记庐西粮仓内不下十余人,您有把握一举将所有人全数格杀么?若是漏了一人,事情便麻烦了。”
唐会长看看刘副会长,又看看站下的疤脸黑七,皱起眉头没有出声。
“即便咱们去的人手够多,手脚也够利,能将场十余人全部灭口,但唐翁想过没有,人命虽不值钱,但绝非草芥,一下子没了十余人的性命,那些人的家人故旧岂肯罢休,不消半日便闹得沸沸扬扬,人皆知。”
唐会长道:“那又怎样?谁有证据证明是我商会所为么?”
刘副会长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鄙夷,他喘了两口气,这才道:“十几条人命,这是件天大的事情,府台大人那边你如何交代?这件事若不告破,府台大人的乌纱将不保,您以为府台大人会保咱们商会还是保他顶上的乌纱呢?”
唐会长一惊,这一点他根本就没想到,照目前庐州城的舆论,苏记若是有任何差错,人们第一怀疑对象便是商会,话说回来,府台大人的心里定有底线,若是仅仅财物受损,不出人命的话,府台大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证据谁也奈何不了他唐纪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