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封府当个权知也可以,这一点老夫倒是有把握,之后再寻找机会将你荐入中枢;这条路稳当些,只是时间稍久。”
庞籍搓着手不断转圈,对他来说这两条路都是可选之路,晏殊是相位的有力争夺者,他说出来的话自然有能力实现;相比较而言,有了第二条,第一条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选第二条。”庞籍搓手道。
“果然是老江湖!”晏殊一挑大指道:“既避免与吕相夏竦等人反目,又能迂回上位,片刻之间便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不愧是人送‘敏而善决’赞语的庞籍庞大人。”
庞籍老脸一红道:“先莫说那个,大人只说要老朽拿出什么诚意来,我也好斟酌权衡一番。”
晏殊笑道:“我所说的诚意非是特指一事,乃是庞大人的态度;你我之间ji毛恶日久,我如何知道将来荐你入中枢之后,你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摆老夫一道;老夫可不想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
庞籍暗骂道:“还说忘了此事,还不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就知道这老东西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不过在庞籍看来晏殊说这个话的意思乃是拉拢之意,定是想在相位争夺上得自己的一把助力了。
“晏三司请放心,其实你我二人之间若无当年之事,倒是很好的ji毛情,况且……嘿嘿……况且还是儿女亲家,当年老夫也是被bi无奈,想当初大人你还只是副枢密,吕相一人兼宰相和枢密使两大要职,范仲淹去弹劾他实在是不太明智;老夫只是识时务罢了,可不是故意要跟三司大人你为难。”
晏殊微笑道:“老夫了解,良禽择木而栖,站在你的立场上也许没错,可是你看看,到现在有了好的空缺,吕相还是不是先紧着旁人,你这几年也并没有捞到多少好处不是?”<到西北,又阻挠不让我回来,现在倒来说风凉话。”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去赴宴,另找时间细谈便是,可不能让皇上久等。”晏殊笑道。
“是是是,咱们先去赴宴,三司大人请!”庞籍殷勤的伸手,晏殊迈着方步当先走去,庞籍跟在旁边陪着笑脸,开始表示‘诚意’了。
晏殊不愧是老江湖,他之所以不将婚约之事说出来是有原因的,对于庞籍这个人来说,任何把柄捏在他的手里都是被动的;若是自己跟庞籍说‘我调你回京,你必须解除婚约’的话,那么主动权便会落入庞籍手中。
接着赴宴的时候,皇上再一提及此事,庞籍定然会感觉到婚约乃是控制自己的一个把柄,因为连皇上都惊动了,这说明晏家对这一纸婚约极为重视;如此庞籍便会将婚约看成一个大的筹码,以此来要求晏殊为他做到更多。
晏殊现在就是不说ji毛换的条件是什么,而只是笼统的说要庞籍表现出诚意乃,呆会儿皇上提出解约之时便不会显得这个婚约有多么的重要;相反给庞籍一个错觉,顺水推舟的答应皇上的提议,既是给皇上面子,也是像晏殊表示诚意的一个动作,便不会引起他过多的猜疑了。
晏殊的演技一流,当赵祯在宴席上提出要庞籍解除和庞家的婚约的时候,晏殊表现的错愕比庞籍的还要强烈,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此事一般。
庞籍本来惊讶皇上为什么会提及此事,他认为定是晏家人向皇上求肯所致,可是一看晏殊惊讶的脸色,他又觉得疑huo了。
精明如赵祯自然不会说是苏锦的要求,那岂不是在公然支持有夫之fu和他人不清不白么?他也不会说是晏殊所请,他只是含糊的说是为了让两人之间的不和消除,做个和事老。
两人之间的芥蒂朝廷内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婚约之事也闹了数回,站在晏殊这边的人认为晏殊是借此找庞籍的麻烦,而站在庞籍那边的人认为庞籍故意拿这事恶心晏殊;至于这婚约本身该不该解除,倒是无人关心此事。
众人关心的只是狗咬狗的游戏而已,至于两只狗为了什么而咬,倒还在其次;所以赵祯提出以此事为契机来解决两者的芥蒂,也不显得太突兀。
庞籍满口答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