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旱涝饥荒,朝廷永远政通人和,只要此愿达成,便是在下还回去当我的草民,也是心甘情愿了。”
“好胸襟,好气魄,苏专使年纪虽小,这份胸襟气魄却是里无一,老朽算是开了眼界了,难怪应天院方子墨先生与我通信,及苏专使时大为赞赏,初始老朽还将信将疑,现在老朽真的信了。”孙复挑着大指激动地道。
蔡隆翻翻白眼,心道:“这等场面话谁不会说?这样值得如此赞赏?看不出这呆子孙复倒也会拍马屁,而且还特会挑时机。”
孙复说罢仰脖子喝的干干净净,众人连声附和,也跟着喝光酒盅;蔡隆等人随即以不打搅苏锦休息为由纷纷告辞,晏殊也不挽留,命府中仆役打着灯笼将众人一一送上各自的马车,交接给各家前来跟随伺候的小厮们,忙乱了一会儿,这才将这些不速之客送走。
孙复还待再留下来和苏锦说话,晏殊好说歹说这才以两坛子杏花村酒为诱饵将其送回国子监寓所。
众人走的差不多了,晏殊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厅中,命使女们已经将残羹剩炙收拾了下去,众仆役将厅中洒扫干净之后,上了绿茶来,又点上几柱檀香压压厅中弥漫的酒气。
苏锦这才有机会跟富弼、杨察等人打招呼,这两人是晏殊的大女婿二女婿,自然是晏殊牢不可破的联盟,上次在京城跟他们在晏府喝过一回酒,一晃已经四个月过去了。
苏锦首先向富弼表示了歉意:“彦国兄,小弟听闻我家小婢年前曾对你多有得罪,小弟得知此事之后已经责罚于她,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还请彦国兄多多包涵。”
富弼脸上一红,想起那日被小穗儿拉下马来摔得一身马粪的情景,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你那婢女对你倒是维护的紧,你出京之后久无消息,她们自然是担心你的安危,愚兄没及时的照顾她们也算是过错一件。”
苏锦哈哈笑道:“听说彦国兄的官服被污,这次我特意命家中成衣铺做了两套给你带来了,也算是赔罪之用。”
晏殊早听说此事,闻言放下茶盅笑道:“苏锦啊,你那官服怕是用不上了。”
苏锦道:“怎么?”
富弼笑道:“愚兄已经不在刑部任职了。”
苏锦忙拱手道:“原来是高升了,恭喜彦国兄啊,这可是要请吃酒的。”
富弼哈哈笑道:“吃酒是小事,也算不得是高升,目前的官职是右正言知制诰,唔……算是小小的升了一点点吧。”
苏锦愕然道:“这是个什么官?小弟可不懂了。”
晏殊捻须道:“你自然是不懂,你还没入门呢,右正言乃是谏院属官,属于谏官身份。”
苏锦道:“那岂不是跟刚才那位蔡隆一样么?”
晏殊摇头道:“身份相同,但是彦国这个右正言只是个名分,他真实的身份是知制诰,知制诰者顾名思义乃是在皇上身边起草诏令诏之人,彦国还有个头衔便是翰林学士,我大宋官制,以翰林学士加知制诰者,便是‘内制’,若非采俱佳人品端方者岂能胜任,加之在圣上身边耳面命,这个职位可视为进阶宰辅之阶也;至于那个谏官的身份嘛,乃是皇上特意赐予,是让彦国有资格向皇上进言而已,岂是那蔡隆所能比的。”
苏锦睁大眼睛心道:**,这货四个月没见混的这么好了,从刑部混到皇上身边了。
不用说晏殊定是出了不少力,将富弼安插到皇上身边起草诏令,也就是说皇上想要发出什么诏令,晏殊比其他人都早一步能知道了,这一步棋走的可真叫妙。
而且这个职位若是通往两府宰执之位的阶梯,便是等于在培养下一个接班人了,一旦自己下来了,女婿立马顶上去,可谓是老谋深算。
“恭喜彦国兄,贺喜彦国兄,如此看来,那两套官服确实是用不上了,彦国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今后还请多加携小弟啊。”
“呸!你要我携?这次皇上还不是要大大的赏赐与你?你这面子够大,皇上亲自出城相迎,你问问岳父大人,满朝武谁享受过这般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