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2 / 4)

着眼前一片张着大嘴哈哈大笑的模糊面孔,艰难的骂出一句:“你们……这帮……恶贼!”

捅刀子的大汉飞起一脚将小乙的尸身踹出刀尖,鲜血宛如礼花喷溅,糊了那人一头一脸。

那大汉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抹,骂道:“小狗的血还真多。”

领头大汉骂道:“五狗儿,你的手艺当真是生疏了,这都能喷一身的血,真替你丢人。”

五狗儿羞愧欲死,冲上去对着小乙的尸身连砍两刀,啐了几口唾沫;领头大汉骂道:“还不去拿水洗了你那猪脑袋,这样出去,被人撞见岂非告诉别人你杀了人么?”

五狗儿梗着脖子拿茶壶中的热水洗去脸上的血迹,领头大汉不再理他,沉声喝道:“兄弟们,吃饱了喝足了,咱们也别歇了,三更将至,也能动手了;都精神着点,干完这票事,咱们领了那两千贯赏钱跟庐州城中的二虎兄弟一会合便可以远走高飞了;今后海阔天空便任由咱们兄弟驰骋纵横,咱们的好日子又回来了。”

众大汉群情激动,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检查身上的家伙什,目标寿州官驿,出发。”领头大汉一声低喝,众人吹熄客栈灯盏,跃出客栈,辨明方向,顷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五二五章西贝货

欧阳修独坐官驿书房,手捧一卷书册看的津津有味;但其实他连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的耳朵敏锐的听着外边的动静,他的脑子里也一刻不停的思虑着和书本无关的一件事情。

两天了,自从大年初一晚上,苏锦忽然派人神神秘秘的送来一封密信开始,这三天里他便没有好好的休息过;那封信是一封警告信,大致的内容便是说庐州朱世庸已经得知陈老根在自己手上,所以极有可能铤而走险前来抢夺。

欧阳修极为恼火,因为苏锦居然恬不知耻的在信上承认,这消息是他透露出去的,目的便是要朱世庸铤而走险路出马脚。

恼火归恼火,欧阳修还是不得不承认苏锦这个混蛋的计策很有效;自己手里虽捏着陈老根,但其实仅凭此人便要定朱世庸的罪还是不太可能;虽然欧阳修很有信心能弄倒朱世庸,但他也明白在证据欠缺的情况下贸然行动无异于自掘坟墓,所以他也并没有打算立刻便动手。

可是苏锦却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欧阳修根本就没打算去庐州再和苏锦见一面,要去的话早就去了,何必转个弯子来寿州再去?实际上他甚至有点小小的算盘,没准攥着陈老根这个把柄还能让朱世庸乖乖的听自己话,做一条听话的狗呢。

这个苏锦小心肠实在是够歹毒,很显然这是祸水东移之计,就是要让朱世庸跟自己正面的冲突,从而让自己的不得不立刻便介入对朱世庸的调查。

欧阳修无可奈何,他很想立刻便拍拍屁股赶回京城去,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不仅是自己的差事还没办完,更因为他看到危险之中潜藏着极大的机会;朱世庸一旦派人前来抢夺毁灭证据,在自己的精心准备之下,只需拿住来人取得口供,朱世庸便完了;欲盖弥彰之举便暴露了朱世庸的命门,他死定了。

考虑再三之后,欧阳修决定接受这个计划,虽然是被迫的,但只要布置得当,应对何时,未尝不是毕启功于一役的机会;而且欧阳修也佩服苏锦的胆识,因为苏锦制定了一个荒谬而大胆的计划,他自己也并未龟缩进安全之所,而是选择了更为凶险的一个角色。

三更更漏敲过,外边毫无动静,唯有夜风呼啸扫过庭院中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难道今夜又是一个难熬的空守之夜么?

欧阳修放下书本,拿起烛台上的小剪刀轻轻剪了剪烛花,烛火跳跃着变得更加的明亮,就在昏暗和光亮交叉的一瞬间,欧阳修敏锐的觉察到了危险,窗前有个黑影猛地一闪,悠忽不见。

欧阳修自信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他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他的心脏不争气的咚咚咚跳跃起来,仿佛要蹦出胸腔之外。

欧阳修伸手拿起书本,正襟危坐看上去毫无察觉;就在此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