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被扔到顾韫章手边,清淡安神,只一闻便知不是凡品。顾韫章伸手,将它拿起,“多谢。”

“不必,我是怕你半夜吓着我。”苏细哼唧完,蹦着走了。

片刻后,路安进门,手里擒着一只白鸽,“郎君。”

“何事?”顾韫章用盲杖将香囊拨开。

“高宁和秦氏的案子结了。圣人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两边都没得罪。不过……”

“嗯?”

“韩忠突然上疏力劾左丞‘五奸十大罪’。圣人震怒,韩忠已入狱。”

顾韫章皱眉,“入的哪里的狱?”

“大理寺。”

顾服顺的地盘?顾韫章摩挲着身前盲杖,面色渐凝重,长久未言。

“郎君,这是那‘五奸十大罪’的奏折内容。”路安将白鸽脚上的密信取下,递给顾韫章。走近了,路安才发现自家郎君的不对劲。

“郎君?”路安看着坐在榻上衣衫尽湿的顾韫章,小心道:“您又梦魇了?”

“无碍。”顾韫章抬手接过密信,伸手取下白绸,黑暗中,那双凤眸锋芒逼人,锐利难挡。

“韩忠牵引了那位贵妃娘娘?”顾韫章看完,放下手中密信,揉额道:“此事难办。”

路安道:“像韩大人这样的忠直之臣,不会屈膝逢迎,只会闷头做事,也不会拐弯,弹劾左丞便罢,居然还牵扯了贵妃。贵妃在圣人心中的地位朝中上下人人皆知。圣人这是发了怒,要韩忠死啊。”

顾韫章沉吟半刻,“大理寺是左丞的地盘,韩忠必不会好过,你让人看着些。我会想办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