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坐厢能有多大啊,左右不过一臂之长半米之高。陆辞瑜掀开盖子,就见一人侧躺蜷缩在其中,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那人长长的墨发遮挡在脸上,看不清容貌,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味与药味混杂在一起。
厢里的人气息极弱,跟当时的林迟有的一拼,不过陆辞瑜会心疼林迟却不见得会心疼别人。面无表情想将人从厢里拎出来,未曾想手刚刚探到他肩边,本应昏迷的人却突然出手一刀捅向陆辞瑜。
陆辞瑜早有准备,角度一转抓住他直逼面门的手,另一手收了刀打向他手腕。路归兮本就重伤在身,这一下已是蓄力极久,一击不成是彻底没了反抗能力,只能勉力睁开眼看他。
陆辞瑜摸摸下巴:“还挺厉害的。”
这人如果是在全盛时期,陆辞瑜不隐身定然打不过他。
他复又伸出手,将人手臂抓起。
墨发如瀑垂下,露出半张清冷精致的苍白侧脸,额尖一点鲜红引人注目。陆辞瑜突然顿住:“还是个哥儿?!”
陆辞瑜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薛钰啊薛钰,你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
陆公子暗暗吐槽几句,动作十分粗暴的将人拎出来麻溜塞进行李箱中,塞不进去就硬塞,然后盖好拉上拉链。
陆公子是有家室的人了,别的姑娘哥儿长的再好看也不能乱瞅。
薛钰这人一看就是个会享受的,马车造的极大极华丽,车顶又扩的极高,铃铃铛铛挂着一堆装饰品。陆辞瑜抬头看了一眼,将行李箱卡在车顶板间,抬手一抹,什么都看不出来,头上还是薛钰的风/骚大红色车顶。
他本来打算放在马车上面的,但是转念一想,这要是被审查时秋风吹落叶落在车顶或者有只鸟儿落在上面,那就十分尴尬了。
看,那树叶悬空飘在车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