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清白。”说着便将佩剑扔到岑霁脚下。
月宜怔怔望着岑霁,他如一株白杨笔挺地站在那里,背上却仿佛压了无数的担子。她心里慌乱,却又期待着他下一步。岑霁低着头,想了许久,最后弯下腰拾起佩剑,那一刻,月宜的心跳仿佛停止了,她惨白着一张小脸,怔怔退了几步。
可是岑霁却只是将佩剑重新递给那位姑娘沉声道:“月宜姑娘救过我,如果我杀了她,我和那些丧心病狂的邪教中人有什么区别?姑娘保重。”他说完就转过头向月宜走去。
那姑娘在身后气冲冲地斥责:“岑霁,你真是有辱泰山派门风!”
何致暄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始终一言不发。月宜大眼睛盛满了喜悦,揪住他的衣袖亲热地说:“岑大哥,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岑霁没有开口,想抽出衣袖,却还是顿了顿,任凭她静静地瞧着自己。
何致暄见那姑娘气冲冲的离开这才问岑霁说:“你刚才使得功夫有几招倒不像是泰山派招式,不知道是哪位前辈传授与你的?”
岑霁拱手道:“这是一位老先生教给我的,恕我不能告诉前辈这位老先生的身份。我答应过他要保密的。”
何致暄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在追问。月宜便问道:“何姑姑怎么离开八仙岛了?”
“闲来无事到处走走,本来想去神农谷看看你们,没想到路上就遇到你了。”何致暄点了点她的额头,“要不是我,我看你们今儿凶多吉少。”
月宜嘟了嘟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这是又要去哪里?”
“我们……”她顿了顿,偷偷看了一眼眉间紧锁的岑霁,迟疑了一下,还是避开了“梨花宫”三字,“只是四处转转。”
何致暄当然明白她没有说实话,只怕也是顾忌旁边的少年。她又问岑霁:“你这功夫虽然扎实但是对付萧珏这样的人却是不行的。我教你几招,不知道你要不要学?”
岑霁道:“晚辈来自泰山派,不可学旁人的功夫。”
“可你也说了有位老前辈教你,你怎么就与他学了?”
岑霁犹豫了一下说:“那位老前辈就像我的家人。所以……”
何致暄截口道:“我这侄女儿一路上跟着你,她不会什么武功,你觉得你能护得了她?若是再遇上今日的事情……”
岑霁不答,心里却有些迟疑。月宜势必要跟着自己,他也不可能将她赶走,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是不忍心。或者还有那么一丝不舍。
他受的冤屈太多了,月宜那么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他生出一丝缱绻的眷恋。
何致暄看出他的松动,莞尔道:“你把你从那位老前辈学过的剑招耍给我看看。”
月宜婉声说:“何姑姑不会害你的。”她忽然又摇了摇他的小手指乖巧地说:“如果你实在不想学就算了,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岑霁却抱拳说:“还请前辈指点。”说着佩剑抽出,刷刷刷三招,每一招都极为飘逸,飘逸中却又变幻剑招。少年身形俊朗非凡,剑招舞动十分轻灵潇洒。三招结束,岑霁收了长剑。何致暄沉吟片刻说:“不知道你这三招叫什么名字?”
“千里烟波、兰舟催发以及暮霭沉沉。”岑霁据实相告。
月宜便道:“这似乎出自柳三变的《雨霖铃》?”
岑霁读书并不多,也不懂什么诗词歌赋。月宜眉眼弯起,婉声吟诵:“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岑霁虽然不明白具体的意思,却沉迷于月宜清甜的嗓音中。
待她念完,小姑娘便含笑说:“我也很喜欢这首词,尤其是最后一句。”
何致暄唏嘘道:“创此剑招的人一定也是有感所发。你这剑招虽然优美,却蕴含着几分萧索之意,剑势精妙却又难掩寥落。只不过你尚年少,没有那种经历。一时之间还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
岑霁听她如此解释,便回忆学剑的场景,那位老伯似乎在他身上总是看到旁人的影子,只是他聋哑了多年,岑霁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