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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但怎么说呢,他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是他们的衣甲太破旧了?这倒也不奇怪,经过多日的行军,谁都会是灰头土脸的;神情沮丧?士气低沉?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打仗只会对贵族老爷们有利,普通士兵被从家乡强征,拉到海对面打仗要能士气高涨才见鬼了;不少人身上有伤?难道是路上遭遇了唐军?怎么没人提到这个?余自进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他正想下令部下戒备。倭人中有人突然高声乱喊,冲出行列,向两旁的百济人跑去。

“妈的,这些养不熟的倭狗,还是露馅了!”沈法僧此时已经进了城门,他一把抓住马鞍旁的牛角号,用力吹了起来,浑厚苍凉的号角声顿时在熊津城上空响起。

“快,快关上城门!”余自进高喊,但声音却被号角声压制,几乎是下一秒,运粮牛车上的稻草被掀开,露出里面的手持半自动弓的唐军射生手和四具“蝎子”来,向猝不及防的百济守兵发射箭矢和短标,而掺杂在倭人人群中的唐军士兵也拔刀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砍杀,向远处投掷装满火油的陶罐和火把,很快东门就陷入一片喊杀之中。

“快,快关上城门!”余自进用力推开企图遮挡自己的卫兵,但没人能听到他喊的什么,喊杀声掩盖了他的命令,在城壁间回荡,好似岩石也在遥相呼应。余自进冲到战鼓旁,捡起鼓槌,陡然停住,一支箭射穿了他的肩膀,鼓槌无力的从手中滑落,第二支箭刺入大腿,余自进倒了下去

第184章 鼓声

牛车上,唐军的“蝎子”正按照自己的节奏向人群发射短标,发出枯燥的咯吱咯吱声,百济人纷纷倒下,刀剑、长矛、箭矢、火把横飞,鲜血越流越多,汇成一条条小河,渗入泥土和石缝之中。

约莫半刻钟之后,城门重新恢复了平静。沈法僧用力扯开只剩半块的胸甲,好让自己呼吸的更加轻松一点,城门已经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参军的后继应该马上就到了,这一次的首功肯定是自己了,他正想着贺拔雍、崔弘度他们几个会多么妒忌自己时,突然听到城门楼上传来一下沉重的鼓声!

“哪个混账乱敲鼓的,皮痒了要吃军棍?”沈法僧骂道,还没等他叫人上去看看,第二声鼓执拗的响起,紧接着是第三下,仿佛是在挑战沈法僧的权威。

“混账,这可不是几下军棍能了结的事了!”沈法僧暴怒的拔出腰刀,沿着马道冲上城楼,黑齿常之见状赶忙跟上,可沈法僧刚登上城楼身形便凝固了,只见一人挣扎着挺起身躯,肩膀和大腿上各插了一支箭,正艰难的用鼓槌敲打着大鼓,鲜血沿着他的手肘流下,染红鼓槌,鼓面斑斑点点,灿若桃花。

“这个人是谁?”沈法僧问道,声音低沉,全无方才的暴戾。

“他叫余自进!就是熊津城的守将!”黑齿常之答道,脸色悲悯。

“他就是余自进!”沈法僧叹了口气:“好男儿,为何不生作我大唐人?”

“好男儿处处皆有,哪来大唐百济之分?”

沈法僧回头愤怒的瞪了黑齿常之一眼,良久之后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倒是我看的浅了!”

此时余自进的击鼓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止,人颓然倒地,手依旧紧紧握着那鼓槌。沈法僧叹了口气:“来人,将其人收敛干净,好好葬了!”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有这鼓槌,也和他一起葬了吧!”

泗沘城,都督府。

“这么说,王参军已经拿下了熊津城?”刘仁愿放下信笺,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道。

“不错!”沈法僧低头答道,依照中国古代的惯例,前线将领赢得决定性的胜利之后,会让有功的将士快马加鞭,高举露布露布,捷书之别名也。诸军破贼,则以帛书建诸竿上,兵部谓之露布,一路传递捷报,这同时也是对将士的最好犒赏,因为主帅往往会对信使当面给予重赏。

“此事当真?”一旁的杜爽一把抢过几案上的信笺,细看起来,他刚看了几行便颤抖起来:“设伏击破倭人,冒充倭人运粮队袭破熊津城?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