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有半年时间,你心里有个底就成。虽说你才略过人,可还是要为家业准备些,这次若是能破平壤城,可不能像上次那样一介不取呀!”
王文佐心知崔弘度是说自己上次破百济时没有抢夺战利品的事情,毕竟当时唐军的军饷几乎等于零,若想发财只能靠自己去抢,难怪到了高宗晚年府兵就已经废弛不堪战了,不得不以募兵替代,而这又对帝国的财政造成了巨大的负担,为了减少中央财政的负担,于是在边境地区搞出了军政财一把抓的节度使,为后来爆发的安史之乱以及藩镇割据埋下了伏笔。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还轮不到王文佐来操心这些,他眼下唯一要操心的就是自家的钱包与小命。
金仁问渡河的速度很快,第三天的傍晚时分,最后一辆粮车就踏上了汉江北岸的土地。他留下大约两千人驻守北岸的渡口,然后下令全军向平壤进发。一路上北风萧瑟,大雪纷飞,道路两旁的村落空无一人,山城刁斗相闻,宛若鬼蜮。
“三郎,你看!”贺拔雍指着地上被扒拉开的马粪:“里面还是软的,拉出来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时辰,贼子的探骑越来越猖獗了!”
“嗯!”王文佐折断一根树枝,戳了戳地上的马粪,点了点头:“差不多,咱们距离平壤也就一两日的路程了,高句丽人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坐视不理的!”
“嗯,最好是两边拉开架势,兵对兵,将对将厮杀一番!”贺拔雍摩拳擦掌,一旁的崔弘度冷哼了一声:“高句丽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遂你的愿?这可是平壤城下,他们打输了就要亡国,打赢了最多也就多杀几个唐人,抓几个俘虏,明显划不来嘛!”
王文佐笑了笑,他并没有参与崔弘度与贺拔雍的争辩,在心里他是赞同崔弘度的看法的,毕竟这是在高句丽的腹心之地,唐军是远来的客军,打了败仗就是全军覆没,无路可逃;而高句丽人是主军,士卒家乡就在周围,一旦情况不利,很容易逃散回乡里,野战时双方的作战意志根本没法比,而且平壤城下一旦野战战败,败军逃入城中,很可能会导致人心崩溃,不可收拾,在这种情况下,有经验的将帅肯定不会贸然与唐军决战,而是用各种计谋战术消耗,削弱城外的唐军,等待转机。
号角声响起,打断了王文佐的思绪,他皱起眉头,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新罗中军大旗停止了移动,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王校尉!”担任联络官的新罗花郎用生硬的汉语道:“应该是下令扎营休息了!”
“可天色还早呀!”
“眼下距离平壤已经不远了,早些驻营,让士卒进食休息好,明日才好应付意外!”
第132章 十之三四
号角声响起,打断了王文佐的思绪,他皱起眉头,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新罗中军大旗停止了移动,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王校尉!”担任联络官的新罗花郎用生硬的汉语道:“应该是下令扎营休息了!”
“可天色还早呀!”
“眼下距离平壤已经不远了,早些驻营,让士卒进食休息好,明日才好应付意外!”
“也好!”王文佐点了点头,金仁问这种战国王孙的确是不一样,像这种军旅间的细微末节,兵书上是不会讲的,只有在军旅里自己摸爬滚打得来,显然自小就是刀锋上滚打大的,难怪大唐天子对其如此看重,让其总领一路兵马。
“我明白了,还请告知我军宿营地!”
营火噼啪作响,火上的烤架上正旋转着一只剥好皮的山羊,油脂滴下,香气四溢。
“若是再来一瓶好酒,那就好了!”贺拔雍舔着嘴唇道。
“要不要再来一个胡姬陪你?”崔弘度盘腿坐在火边,正给自己的弓弦涂蜡,他有自己保养武器的习惯,用他自己的话说:如果一个武士连自己的弓矢都交给别人来保养,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平壤距离这里也就五六十里,到处都是高句丽人的眼睛!”王文佐在羊背上切了一小片肉,塞进嘴里确认火候,咀嚼了两下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