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过来:“那,那陛下他……”“陛下悲痛莫名,但龙体无恙!”
“哦,哦,谢天谢地!”刘培吉唏嘘了两声,游离不定的目光却表明他心里并不像他说的那么悲痛,而是在思考消息的真实性,以及王文佐深夜来政事堂的真实目的。
“我久在边关典兵,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刘侍郎你可有教我?”
“不敢!”刘培吉道:“在下是户部侍郎,长于理财,而这种事情应该是礼部居多。还有,最好也请裴侍中来一趟!”
“嗯,不错,那就请裴侍中跑一趟吧!”
刘培吉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了,他一边派人去请裴侍中,一边让仆役取来茶水,与王文佐闲聊起来:“大将军,下官有一事不明,太上皇后与长公主两人为何一个晚上同时去世,之间可有什么关联?”
“关联?”王文佐笑了笑:“宫中之事,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只是宫里怎么说,我便怎么说罢了!”
“是,是!”刘培吉觉得额头上多了一层汗珠,赶忙低下头去,大将军的意思很明白: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再问下去,没你的好处。
刘培吉既然明白了分寸,便不再询问宫变之事,只是说些有趣的闲话,讨王文佐开心。王文佐听了一会儿,发现这刘侍郎不但口才便给,对于财会和数字有着相当不错的认识,便随口问了几个关于户税、劳役方面的问题,刘培吉也对答如流,让王文佐不由得暗自点头。
“这么说来,你觉得江西、浙东、江南诸道的财税还大有可为了?”
“正是!”刘培吉也知道这是难得表现的机会:“虽然现在河北道才是如今财税第一,但若真的都完全开发完毕,田野无余暇,那江西、江南、浙东才是大唐第一,大唐的府库,将来还是要依靠东南之地!”
“东南之地?”王文佐笑道:“为何这么说?”
“因为东南之地不但田野肥沃,种稻可一年二熟,且河湖纵横,利于舟楫转运,这点不是河北、山西、山东可以比拟的。若是整治的好,每年可运往京师粮米两百万石,布百万匹不在话下,以此资军,破吐蕃、平靺鞨、新罗东贼何足道哉!”
第686章 易后
“粮米两百万,布百万?看来你的想象力还是比较匮乏呀!”王文佐心中暗想,估计这位要是看到几十年后大唐丢掉河北赋税之后,就凭着江南两淮蜀中赋税还能一边内平藩镇,对外打吐蕃回鹘,一边长安洛阳二都穷奢极欲、纸醉金迷的骚操作,也只能高呼牛逼,五体投地了。
刘培吉看着王文佐一声不吭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了什么,得罪了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心中愈发惴惴:“当然,方才那些话都不过是下官的一点浅见,若有谬误之处,还请大将军见谅!”
“罢了,这里又不是朝堂,我们也都是闲聊打发时间等裴侍中来,有什么对错不对错的!”王文佐笑道:“不过你方才说东南之地若是开拓好,非河北山西山东可以比拟,那假如让你出任一东南大州刺史,你会怎么做才能让田野开辟,府库富足呢?”
“这厮该不会真的把我赶出长安,去南边当一州刺史吧?”听了王文佐的问题,刘培吉心中不由得格登一响,但事已至此,回头肯定是不成了,他咬了咬牙道:“大将军有所不知,在下回长安前,就曾经在湖州当过一任刺史、在徽州当过一任刺史!其实南方之所以眼下还不如河北等地,说到底其实也就一个原因,缺人,户口太少!像湖州、徽州这些还好些,像有些南方州郡,一州之地有河北州郡两三个那么大,但户口却只有一半不到,出了州县的治所,目光所及之处便是荆棘遍地,莽莽原野,村落少如晨星,如旷古开天一般,即便有人,也是山越、山蛮之流,这种地方维持尚且不易,何谈田野开辟,府库富足呢?”
听了刘培吉几分叫苦,几分分析的话,王文佐也大概猜出了几分对方的意思:刘培吉表面上是回答王文佐的提问,而话里话外却是乞求王文佐别真的把他再踢到南边去当刺史去,显然当初他在南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