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您说什么?”
“老夫说贬的好,像这等轻薄小儿早就应该赶到烟瘴之地去了,省的他总是一步怀才不遇的样子,说三道四。”老人冷笑道:“关西天子别的老夫不说,这件事情倒是做的挺和老夫的口味。照邻你也要注意些,若是学那个王氏小儿,早晚也会害了你自己!”
“是,是!”卢照邻已经被老人训斥的满头是汗,这老人是范阳卢氏正房长枝的家主,虽然官职并不高,但当时宗法极重,他哪里敢和其争辩。
“至于关西朝廷要取河北人的事情!你们都有什么想法,都说来听听吧!”老人对下首众人问道。
“小侄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一个中年人起身道:“昭文馆乃是大唐的储才之地,自从大唐开国以来,多用关西人,我们河北士子就算是再有才学,也难得入试,即便入试,也多半沉沦下僚,迁转堪磨半生,也不过州府之佐官。如今这等良机,不可错过了!”
“嗯,你的意思是要去?”老人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其他人:“你们呢?”
“我也觉得是个好机会!”另一人站起身来:“其实若论才学,关西人哪里及得过我们河北士子,只不过当初齐后主高玮荒淫无道,任用奸佞,杀害忠良,使得河北为西人所灭。至此权柄西迁,流毒至今。如今已有百余年,也该是时运迁转的时候了!”
“不错,侄儿也觉得是个难得的机会,否则我等满腹才学,岂不是白白荒废于田垄之间了!”
堂上众人越说越是高兴,几乎都认为这是一个上好的机会,既可以一展才学,也能光耀门楣,改变河北士族自从周灭齐之后的悲惨状态。而上首的老人却神色冷淡,一直没有说话,目光中流露出失望之意来。
“你们要去就去,反正我是不去的,正好你们都去长安博富贵,我就在范阳替你们看家!万一你们被砍了脑袋,也有人替下葬,不用做个无葬身之地的野鬼!”
众人正说的热情,却听到有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顿时有些着恼,有个性子急的怒道:“卢十二你这是作甚,明明一件好事,你偏偏说这么晦气的话,难道是故意和大伙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