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少于三万人在这段时间他应该还能从控制的领国获取援兵,在如此大规模的会战中,区区三百骑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太小了。所以王文佐只能想尽办法来那些前来投靠的倭人豪强中选拔骑射手来加强自己的骑兵,好实现自己的战术设想:选择敌阵的薄弱地带,先用甲骑作冲突敌阵状,敌军自然会将弓手撤走,换上排成密集横队的矛手抵抗,然后骑射手便横掠敌阵,射杀毫无遮拦的敌军步卒,待敌阵松动后,甲骑随后破阵。
“原来如此!”曹文宗笑道:“我道明公为何要这么测试骑射,马上六斗弓,却射这么近的靶子,快马之下还连射四个靶子,原来是有这等妙处!”
“倭人军中少有强弩,所以骑射手便可逼近,用大弓重矢,射要害,中者辄毙,如此一来,只需两三轮,敌阵自然解体!再用铁骑冲之,必可破敌!”
王文佐这次选用的其实就是后世西方的手枪骑兵半回旋战术,这种战术主要用于应对当时的长枪方阵,只不过将簧轮手枪换成了骑弓。他之所以测试骑射手时将草人靶子放在十步的距离,就是为了让骑射手近距离射击——这样才能确保足够的杀伤力,给敌军步兵足够的威慑,为后面的骑兵打开缺口。
“属下明白了!”曹文宗点了点头。
“这种射法倭人应该还不习惯,你可以先让应募的倭人多试试,免得到了那天没几个能过关,脸面上就太不好看了!”
“是!”
海风吹拂,海船滑过陆岬,驶入海湾。
物部守熊来到站在船首的守君大石身旁,前方隐约可以看到冬日荒芜的海岸,上方是荒草遍布的山岭,白色的花岗岩山体从地底冒出来,仿佛巨大的白色城墙。
“马上就要到难波津了!”物部守熊回忆道:“当初我们就是在那儿上船的,葛城说要仿效神功皇后,击败新罗人,夺回任那四郡,出兵半岛,恢复百济!大家一起高呼“万岁”“万岁”!”
“然后呢!”守君大石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然后?”物部守熊露出一丝苦笑:“一个败仗接着一个败仗,最后输了个底朝天呗!”
“现在看来倒也未必算输!”守君大石笑道:“你看,咱们现在不是又回来了吗?还有唐人的援兵,如果我们这次能打赢,以前输掉的都能赢回来,而葛城恐怕就要万劫不复了!”
“是呀!”物部守熊笑了起来:“唐人不是有句话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咱们在百济当了俘虏,现在看来未必是坏事!”
守君大石点了点头,刚想说话,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闭口不言,原来定惠和伊吉连博德也走过来了。守君大石和物部守熊戒备的看着两人,虽然这两人现在也在王文佐手下做事,但他们之前却是葛城一派的,定惠更是中臣镰足的长子,即便是现在,两拨人心里还是不对付。
“能够重新看到家乡的景色,真的是感慨万千呀!二位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呀?”伊吉连博德笑道。
“是呀!”守君大石应付了一句,笑道:“上次离开时中大兄还是执掌国政之人,这次却成了逆贼,着实是想不到呀!”
守君大石这番话明显意有所指,定惠脸色微变,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伊吉连博德拉住了。
“是呀,不过这世事就好像这大海一样,变幻无常。像我们这等庸人也只有随波逐流,苟全性命,二位觉得是不是呀?”
“我和物部兄是庸人不假,二位就不是了!”守君大石笑道:“二位在倭国时是深得天皇和中大兄皇子信重之人,去了大唐又成了王使君手下的红人。不像我们当初在倭国被人排挤打压,派到百济去当炮灰,到了大唐,也不及二位顺风顺水,只有羡慕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