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个可用之人,还是多让他在边境多历练历练吧!”
李治口中的薛万彻是太宗时代名将,也是太宗皇帝的女婿,因为被牵连进了房遗爱谋反案之中,被当时负责审理此案的长孙无忌轮了死罪。当时李治当然觉得舅舅替自己把宗室勋贵中的潜在威胁尽数铲除,杀得好杀得妙,杀得呱呱叫。但过了这些年李治回头一看,就知道薛万彻当初肯定是被长孙无忌冤杀,而且随着大唐的疆域不断扩张,可用的武臣却越来越少,时势不同,心态不同,自然看法也大大不同了。
李治感叹了几声,便回到锦榻上躺下了,沉沉睡去。武氏在确认李治完全睡熟了之后,小心的出了屋子,唤来一名阉人,低声道:“你立刻去李相公那儿,让他挑一个得力的人,处置长安之乱的案子,记住了,一定要借这个机会把李素节这个萧贱人留下的孽种处置掉!”
西市。
“你听,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黑齿常之放下手中的酒杯,低声道。
“是呀!”王文佐侧耳听了听:“看来悬首示众还是挺有效果的!”
“也有可能是抢够了,就跑回家里去了!”黑齿常之笑道。
“这样也好,毕竟我们不是武侯,缉拿盗贼的事情不归我们管,只要街面上没人就足够了!”王文佐夹起一块兔肉,塞进嘴巴里,咀嚼了两口,笑道:“不错,这兔肉的味道着实不错,厨娘,厨娘!”
“小人在!”跪在堂下的安五娘赶忙应道,她膝行了两步:“郎君有何吩咐!”
“这兔肉做的一点土味没有,你手艺着实不错!”王文佐指了指桌子上的兔肉:“说说看,你是怎么做的?”
听到王文佐说自己手艺不错,安五娘不禁松了口气,赶忙笑道:“小人这兔肉是家传的手艺,要想兔肉没有杂味,须得先用清水清洗干净,然后放入滚水中与姜蒜涮一涮,将飘在水面上的沫子去了,再捞出兔肉处置,自然就没有杂味了!”
“你倒是花了心思的,赏你的!”王文佐从腰包中摸出几枚银币丢给安五娘:“不过少有人花心思整治兔肉上!”
“谢郎君赏赐!”安五娘接过银币大喜,赶忙磕了两个头,将银币揣入怀中,笑道:“郎君有所不知,这兔肉乃是贱肉,有钱人吃各色野味、羊肉、牛肉、中等人家的便吃猪肉、鸡肉,驴肉、狗肉;来小人店里的都是些苦出身,只能吃得起兔肉和各色下水,小人祖上是胡人,对于吃也没有那么多讲究的,有不少法子能把这些贱肉整治的能入口,像小人店里卖的最好的就是兔肉和杂烩丸子,就是用下水和兔肉做的!”
“嗯,那想必你一定赚了不少钱吧?”王文佐饶有兴致的问道。
“都是些辛苦钱!”安五娘赶忙道:“再说就算有几个钱,这次估计也被抢的干干净净了!”说到这里,她不禁抽泣起来。
“好了,好了!”王文佐此时心情不错:“你不必哭了,今日正好我发了一笔横财,索性做点好事。我问你,要重开你那家店要多少本钱?”
“五十贯就差不多了!”
“五十贯?好,待会你收拾停当了,就拿五十贯走,重开店铺便是了!”王文佐笑道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安五娘闻言大喜,赶忙连连叩首。王文佐摆了摆手:“你若要谢我,就下去多整治几个爽口的菜肴上来便是,下去吧,下去吧!”
安五娘喜滋滋的退了下去,黑齿常之笑道:“郎君如此善心,他日定有福报!”
“今天这西市人踩马踏,火烧刀砍的,也不知道多少人都丧了性命。可这女子无拳无勇,却躲在墙洞后面一根毫毛都没伤着,也算是个有福之人。我今日杀了这么多人,发了这么大一笔财,拿五十贯给她权当是积点福报了。”
“这倒是!”黑齿常之点了点头:“不过属下有一个问题还想请教!”
“常之请说!”
“既然那些胡商已经应允拿出半库金银作为酬报,郎君为何不尽数取了去?只拿了两担便作罢?天下商贾都是爱财如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