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到了…”连祁低垂着的头更低了几分,声音也带着几分谨慎:“一个月前,南齐新皇再次踏足幽北,将郡主带走了。”
***
北歌再醒时,已是三月后,大地回暖,窗外的景致如水墨勾勒,朦胧隽美的不似真实。
她懵懂醒来时,床榻边坐着一个青衫少年,少年见她醒来,兴冲冲的拉着她的手唤阿姐。
北歌被少年这一声声阿姐唤的迷茫,她仔细回忆着眼前的少年,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片刻后,她开始惊慌,她望着周围陌生的景设,她竟连她自己也记不得了。
“阿姐,你怎么了?”北箫握着北歌的手,眼见她情绪不对,急忙去唤太医。
南齐皇宫,比太医院院首更早赶来的是南齐才刚继位的新帝。
年轻的皇帝穿着一袭明黄的龙袍从外疾步赶来,见一直昏迷在榻上的人醒了,没有一丝架子,在女子床榻前蹲了下去,他握住女子纤纤素手,柔声唤道:“歌儿。”
北歌看着从外走进的男子更觉陌生,但听见他口中唤出的名字却是一怔。似乎是极为熟悉的,那两个字犹如鸟羽落在心头,生生泛痒。
太医院院首来后,贺穆从床榻前起身,院首跪在床榻前,将丝帕搭在北歌的手腕上,细细诊脉。
北箫站在贺穆身边,不忍忧心开口:“穆哥哥,姐姐…似乎不记得我了。”
在这偌大的南齐皇宫,乃至整个南齐,能唤新帝为哥哥的,只有北箫一人,自然,还有那原本昏迷在床榻上的女子。
贺穆闻言,神色沉了沉,他将北歌带回南齐已有三月,她一直昏迷在榻,他真的害怕,她会不会就这样一直昏迷下去,再也不醒了。
三个月前,他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幽北,却被告知原本被他们救下的北箫被靺鞨半路劫走了。靺鞨不知从哪打听来,北箫是北歌的弟弟,派了许多人马,硬生生的将人夺了去。
贺穆得知后,本想带着兵马再将北箫从靺鞨手中夺回来,却没想到,那日在幽北城中,遇到了慌忙骑马跑来的北箫。
浑身是伤的北箫被他的属下认出,他将北箫拦下,想问个究竟,得来的消息,却是北歌身处险境。
他带人赶往那座矮山山顶时,那里已经空无一日,他不死心的下令让人在山中寻找,最后听得有属下惊呼,她掉下了山崖,被一颗在山崖上横出的老树接出,留了条命。
那老树离山顶不过几米,又亏得她身子轻,她晕在树干上一动不动,他命人寻了绳子亲自绑在腰间,不顾众多所从的反对将他自己放下山崖,亲手将她抱在怀中,一点一点将她抱上山顶。
他带着她入城中的一间医馆救治,她身上只是些皮外伤,却因磕撞了头,磕撞的十分严重,一直昏迷不醒。
他陪着她在幽北修养了十日,她仍无任何苏醒的迹象,大周之地,他身为南齐之人无法久留,只得带着尚在昏迷的她离开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