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
礼王摸摸下巴,想起宣城长公主来,想来这位施家的大小姐是随宣城长公主进宫来的,怪不得长得这么水灵,施家可不是出美人么!
施大小姐回头瞪了她的丫鬟一眼,那丫鬟连忙给她使眼色,施大小姐却未明白,面前这人分明是在调戏,她脸色不大好看,直声问:“你是什么人?”
这一问倒轮着礼王怔了一怔,低头瞧了瞧自个儿身上的团花蟒袍,身份还不明显么?看她佯怒的模样,倒更提了兴趣,眼睛溜溜一转,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笑道:“本王乃恭王,最瞧不得美人蹙眉,有什么难处,倒不如跟本王说说?”
施大小姐惊愕,他竟是太子的嫡长子,这样的身份于她来说简直高不可攀,一改之前的倨傲之色,脸上微微一红,垂首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怎好劳烦殿下?”
礼王见她面带羞色,心里更乐,上前一步,将她手中的纸条夺过来,还不忘在她滑嫩的手上蹭了一下,笑嘻嘻道:“我来瞧瞧。”
施大小姐反应再迟顿,此时脸也红得滴血一般,哪里还敢等他猜出谜底来,匆忙福身一礼,就带着丫鬟匆匆走了。
脚步倒快!礼王望着已经走远了施大小姐,十四五岁的少女,窈窕而动时也透出股子难言的韵味儿。
礼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英国公府,身份也够得上了。
施二小姐正坐在花厅里尝宫里新出的酥糕,一抬眼睛见施大小姐满脸绯色的进来,一撇嘴道:“那些个灯谜有什么好瞧的?又不是没瞧见过,巴巴儿出去吹冷风,宫里冤死鬼儿多,大晚上的跑出去小心撞上一个。”她本来也想出去看灯,但是她伤寒才好,施二夫人不准她出去,见大姐能出去游逛,不由得眼红心热。
施二夫人正与旁边的宣城长公主说着话,一听这话,险些没把手里的茶盅摔了,忙低声喝道:“混说什么呢!在宫里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的!”
宣城长公主穿着浅黄色的马面裙,纤长的手指在膝澜上轻轻弹了弹,神色淡淡道:“宫里忌讳多,二姑娘还当慎言才是。”
施二小姐最不怕的就是她这个声色俱厉的娘,但偏偏最怕无论何事都淡淡相对的长公主,她往长公主脸上觑了一眼,嗫嚅道:“大姐脸上一团红,说不准真是撞到什么了呢!”
施二夫人这才往施大小姐脸上细瞧,见她一脸羞怯之色,不由得心头一跳,瞪了她的丫鬟一眼,那丫鬟却自始至终低着头,没瞧见。施二夫人在厅里不好详问,心里埋着一口气,只等回府再说。
宣城长公主自然也瞧见了,女孩儿家的心事难掩,况且施大小姐从来不是一个能把握情绪之人,宣城长公主心中鄙夷之余,也暗恼这两个丫头都不省事!之前大房虽惹怒圣上,但如今时日已久,圣上偶尔念及贤妃,难免会对大房产生一丝愧疚之情,况且施源自己出息,只怕大房要寻机奏请立世子之事。而二老爷这么些年只做到正三品参议,难说再有大出息,得圣上青眼更是不要肖想,二房要夺爵,靠两个女儿婚嫁寻一助力,才是妥当之举。眼风扫到施大小姐,见她低着头摆弄裙摆,也不作声,便用指尖轻触茶盏,淡然道:“茶有些凉,寻梅,另倒一杯来。”
寻梅一愣,像是没料到宣城长公主会使唤她,她瞧了瞧自己的主子,施大小姐显然没怎么在意,又见宣城长公主已经在抬眼看她,只得干干缓口气,去旁边的案几上提溜茶壶。
寻梅知道这位长公主手段厉害,很是怕她,故而倒茶时也是小心翼翼,茶壶是官窑的粉彩缠枝莲花,她稳住手,清冽的茶水自壶嘴倒入杯中,一滴也未溅出,她这才松口气,往后退了两步,要把茶壶放回案几上。
却一个错眼儿瞥见地上落着一方帕子,她正好踩了一角,连忙蹲身拣起来,旁边已经有一个女官开口,道:“好大胆子,连长公主的帕子也敢踩!”
她顿时一个激灵,那块帕子在手中刹时变成烫手的山芋,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施大小姐听见动静,不悦道:“怎么毛手毛脚的?还不求长公主饶你,还要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