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的声音才刚刚落下，一个身影就突然出现在破败的厂房之后。

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破旧军大衣，身形略显佝偻，仿佛被岁月的重担压弯了腰。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还挂着枯黄的草屑和细小的尘埃。

那双警惕的眼睛，在见到红叶和顾佳的瞬间，突然闪烁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光芒，那光芒中夹杂着紧张、戒备，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是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男人每靠近红叶一步，就会下意识的回头张望好几次。

似乎随时都在准备着逃跑的路线。

“你好啊，赵海舟，我是公会派来的联络员。我的名字叫红叶，这是我的妹妹，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所以才把她带在身边，你不要太过紧张。”

“我代表公会来询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通过公会的APP查到我的资料，我可以等你确认身份。”

红叶的声音很柔和，脸上的笑容也非常到位。

“我...认得你...你是...老大的人...”赵海舟的双眼总是下意识的来回扫视，看起来精神状态已经非常紧绷了。

红叶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

“没错，既然你认得我，那确认身份的环节我们就省了吧。”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最近有没有出现‘听见胡话，出现幻觉，浑身无力，记忆混乱’这些症状？”

“没...没有...”赵海舟擦了擦额角流下的冷汗，脸色似乎更加惨白了一些。

“第二个问题：最近的半年内，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或者身份不明的组织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红叶继续柔声问道。

赵海舟有些慌张的摇了摇头，之后才略显迟钝的开口道，“没有...”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这半年时间里，为什么没有接取公会的任务，甚至连基本的打卡都没有，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吗？”红叶再问。

“我只是最近...状态不太好，所以，不太接公会的任务。”

“没有人，也没有组织试图联系我。”

“我可以走了吗？你知道的...最近实在是有点...不太平。”赵海舟似乎有些焦虑，双手也不自觉的揉搓了起来。

红叶轻轻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当然了，我已经问完了。如果这段时间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记得第一时间联系公会。”

赵海舟明显是松了一大口气，他跌跌撞撞的转过身，一溜烟消失在了废弃厂房之中。

“红叶姐，他有问题。”顾佳靠近红叶，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知道，我的望气也看不出他的等级。”

“他已经‘迷失’了。”

“但是看样子，他的症状还没有特别严重，还能进行简单的交流。”

“搞不好，我们能发现些了不得的情报呢。”

红叶的声音隐隐透着股期待。

她扭过头，朝着顾佳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佳儿，你的学校有教过跟踪课吗？”

顾佳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可不知为何，她心中莫名的激动了起来。

总觉得...

有点刺激...

第246章 蝼蚁没有说话的资格

距离那片废弃厂房不远的一栋烂尾楼内。

赵海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沿着没有扶手的水泥台阶往上攀爬着。步伐间激起的尘土，混合着杂草的味道，呛的他不得不捂住了口鼻。

经过数分钟的攀爬，赵海舟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完全没有一个觉醒者应有的身体素质，甚至连一个体格正常的成年人，都比他强得多。

他艰难的在一间四面漏风的房间里停下了脚步，缓缓的靠近了房屋的一角，掀开了一堆杂物，将压在最底下的一个金属手提箱取了出来。

赵海舟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