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是极擅工笔画的,不过即使是同一种画作,两个人的风格也有很大的不同。
缇宁的笔触更加细腻柔和,而裴行越大开大合,要更浓艳烈目。
这幅双鲤戏水图在缇宁的构思中应该属于现代人口中的小清新,但是画了一半的小清新经过裴行越的润笔,便变成了烈日下一株怒放黄金甲。
两条小鲤本来自由自在的游玩,一条鱼鳞在夕光下闪烁着青白色冷光的大肚鱼在它们背后张开了虎视眈眈的大嘴,画面内容突然变的惊险刺激。但如果不看这条鱼,这应该是一张温馨充满乐趣的内容。
但就算是这种有些残忍惊险的内容,也不得不承认这幅画是一幅水平很高的画作。
裴行越勾上最后一笔涟漪放下笔,便见缇宁不知何时搬了个条凳过来坐在他身旁,她的手撑着脑袋,目光落在画幅上。
他往窗外看去才惊觉日头开始往西,便轻轻地踢了踢她的脚,“去做午膳。”
缇宁这才回过神,她朝着窗外看去,烈日已经升过了最高空开始往下,大概也已经午时过了。
但缇宁不想煮饭,虽然今天早上和裴行越买早膳时买了做午膳的材料,可七八月太热了她不想去烧火。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缇宁其实也不想出去,太阳好大的,会把她和冬雪一样白嫩的皮肤晒黑。
“去煮饭,你今早买了菜。”
缇宁绝望,“可是好热啊。”
裴行越目光在缇宁身上转了一圈,突然说,“你这段时日都胖了几斤。”
缇宁立刻站直身体摸了摸她的脸,又捏了捏她的小肚子,“没胖吧?”不太自信的语气。
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她这等平凡人能做的就是在不如意中寻找到其中的小如意,然后自得其乐,悠闲自在。
参透这个道理后,缇宁放平心态随遇而安,这段日子可是好不快活。
可心宽体胖是很有道理的。
裴行越声音平静,“你真不动一下?”
缇宁是个很俗的女孩子,长胖是个很恐怖的事,而且动动不是什么坏事,她犹豫了下,“我去。”
话落,缇宁就转身去了厨房。
见她果然乖乖去了厨房,裴行越揉了揉太阳穴,暗骂一声,果然依然一如既往的傻。
不到半个时辰,缇宁就做好了两菜一汤,一个清炒时蔬,一个蛋花汤,一个红烧肋排,虽然菜色少,但因为有一个男人和一条狗子,缇宁的分量都很大。
还没叫裴行越,裴行越就自动来了膳厅。还拿着缇宁的蒲扇,缇宁细细的腰间围着带些油渍的布裙,额头发红,鬓角凌乱,大滴大滴汗珠从脖颈处划过,见裴行越清风朗月地从门外进来,她恶狠狠地咬了下牙。
一晃就到了晚上,缇宁不会嫌弃麻烦,每天都要热水洗澡,然后换上自己轻薄的睡衣,不过鉴于今天有男人在,缇宁穿了件没那么透的衣裳。
裴行越躺在院中的躺椅上的纳凉,大宁顺服地躺在他的脚边,缇宁问了他一句:“你今夜要留在这儿。”
“嗯。”裴行越望着郎朗繁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缇宁默了下,“可是我这儿只有一张床。”
裴行越唔了一声,“那又如何?”
缇宁:“……”
缇宁跑去了画室,画室有一张长榻,虽然不如睡床舒服,可是裴行越一定不可能将床让给她的。
只是缇宁今天黄昏时没有合上门窗,一躺下去,缇宁一直听到蚊虫在耳边嗡嗡的响,有些厉害的甚至还去吸她的血。
缇宁烦不胜烦,坐了起来,点燃烛灯去打蚊子。
但蚊子打了两回,一躺下去让仍然嗡嗡不停,缇宁无可奈何抱着胳膊坐起来了。
她犹豫了半晌,对瞌睡的欲望超过了对裴行越的害怕,她抱着枕头走出门又推开了隔壁门。
现在距离缇宁在画室睡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裴行越早就洗漱结束躺在了床上,房间里也没有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