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再次启动,平稳地上了路。路灯灯光自车窗玻璃外透入,飞晃而过。沈嘉玉看着他,缓慢眨了一下眼睛,轻轻点头:“嗯,我知道了。”

扣在下巴上的拇指缓慢发力,过了几秒,眼前人忽然撤了手,像是在嫌弃一件脏东西似的将他推开。周敬云一言不发地抽了张湿巾,低头擦拭方才蹭碰过他的手指,竟是连句话也懒得再提。

沈嘉玉没再去触他的霉头,乖顺地起身坐直,默默蜷缩进角落。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抵达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从别墅外的花园望过去,屋内仍旧是一片灯火通明。沈嘉玉远远看着那副架势,仿佛一个等待自己入瓮的囚笼,坐在座椅上一时没有动静。

周敬云说的很实在,他这个时候回去,确实就是自讨苦吃。

只不过这个“苦”,却是针对于他们眼中的“沈嘉玉”的苦,却不是他的苦。

施炀那个脑子会干出些什么,简直用脚趾头想一想就能知道了。他总觉得对像沈嘉玉这样成日一脸清高的人来说,丢面子是最能折辱人格的事情,便想都不想就把他丢进人堆里供人玩弄淫辱,甚至还叫嚣谁把他弄怀孕就送一辆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