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感觉到一种隔阂。

仿佛他们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莞贵人那一头是一种人生,他这一头则是另一种人生。她已经不能再是当初的嬛妹妹了,为了在宫里活下去,她必须扮演皇上喜欢的“莞贵人”。

事发第二天。

温实初去碎玉轩请脉,莞贵人少有地屏退众人,连流朱都没有留在身侧。

“实初哥哥,有一件事,嬛儿心中颇有疑虑。”

说罢,莞贵人悄悄从软榻的靠枕下抽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仿佛是药方的样子。

温实初接过方子时对上莞贵人忧郁的眼神,不禁抱有怀疑,心想:这不会才是假孕的真正关窍吧?

细细看了上面的药材和分量,温实初突然发现,这方子滋阴补肾,益气补血,是他见过的。

“半年前,沈贵人也曾给微臣看过这方子,并无不妥啊。小主疑心什么?”

莞贵人像是自嘲般笑了一下,一脸哀愁地叹息了一声,像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像是百密一疏的遗憾。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跌进了一个巨大的蛛网里,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了。”

莞贵人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方子靠近一旁的烛火,看着它燃烧起来。

温实初有些不明白,想要追问,却听到莞贵人自叹道:“眉姐姐和安妹妹都是一早就有了这方子,也还没有身孕,可见子嗣一事天意胜过人为。我还是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