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的花纹,忽然庆幸:我不必屈辱地跪在养心殿前求情了,前世我除了一己之身一无所有,可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安陵容了。

*

入夜。

银枝悄悄来了延禧宫,她匆匆而至,我赶紧起身到门口迎她。

“怎么样了?皇上怎么说?”

银枝一乐,对着我跪下说道:“恭喜娘娘,皇上封了七阿哥为固山贝子!七阿哥的谙达兆惠被授为军机处章京,入职军机处!”

我激动得忍不住捂嘴,看向宝鹬时热泪盈眶。

银枝见我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笑盈盈地告退了。

我松了一口气踉跄地坐在榻上,盘算着今日此事,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

弘昫还未满四岁就封为贝子,如此殊荣十分罕见。而且他下午在养心殿那般言辞激烈,我生怕他冒犯了皇上,引得皇上不快。

想来,朝政之事,与后宫侍奉到底是不同的。迎合奉承,伺候皇上舒坦或许符合皇上对一个后妃的想象,却不符合皇上对一个皇子,一个官员的要求。

这些事我不懂,但毓贵妃未必不懂。

弘昫胸有大志,在皇上眼中未必是僭越,也有可能是雄心。皇上已然逐渐年老,这些年苦于准噶尔之乱,他亦知朝无良将、国库空虚,无力顽抗征战,只能寄希望于以后。